我就是一个普通人。

从小学到大学，无疑地都被打上了普通的标签，最终拿着一份普通的简历，找到了求职的尽头——销售。

广城的一所KTV包间，红橙繁杂的光束在屋内肆意飞舞。李晨亮坐在沙发上，看着玻璃桌上的白纸黑字合同，回忆起了种种过往。

‘这个合同十分关键，拿下了才能留下，否则你懂的。’

老板的告诫声在脑海中徘徊，李晨亮想不明白，既然是关键合同，又为什么要让自己一个新人销售来，真是奇怪！

李晨亮的思绪被门口传来的数道声音拉了回来。

“是这吧？”

“是的，陈总里面请。”

包间的门被人拉开，几人走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位肥胖的中年人，一头短发，面色油光，橙黑色格子衬衫下的啤酒肚无法遮掩，腰间的真皮腰带束着一条宽松的黑裤，硬底皮鞋哒哒声响。

“小李是吧？”陈总将腋下夹着的公文包扔到沙发上。

“是的。”李晨亮连忙起身招呼。

陈总点点头，扫了一眼桌上的合同：“咱先不谈公事，喝上几轮，你看如何？”

“当然可以。”李晨亮收起了玻璃桌上的合同，从桌旁的一箱啤酒中拿出了一瓶就要为众人满上。

“一看就是新来的吧。”陈恒远将李晨亮手中的酒瓶按下，一副人师模样：

“这请酒做客呢，要先表示诚意，诚意都不够，那还谈什么？”

“陈总说得对，我先干为敬！”李晨亮拿起桌上的开瓶器将瓶盖撬开，倒满玻璃杯，恭恭敬敬地灌了下去。

陈恒远吐出舌尖不屑地笑了一下，整个人舒坦地靠着沙发，双手张摊在靠背上，朝着李晨亮做出了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

周围陪人见气氛不对，纷纷看向李晨亮，等着一出好戏。

李晨亮看着四围人的不善目光，脸上的微笑逐渐凝固。

“算了，终究是新人，不为难你了，省得别人说我小气量。”陈恒远坐直身来，招手示意李晨亮过来。

李晨亮翼翼地坐在陈总身旁，陈总揽着自己肩膀：

“你也是销售，不容易，但现在这社会，谁容易呢，你说是吧。就说那合同，起码要讲究诚信长久，我说的对不？”

李晨亮慌忙点头：“陈总说得对！”

陈恒远露出意味的笑容，瞥了一旁黄秘书一眼。黄秘书领会其意，上去开了九瓶酒，成排的摆在玻璃桌上。

“九瓶，象征着诚信长久。”陈恒远道“喝完，我们再继续谈。”

陈恒远松开了李晨亮，又靠回了沙发。李晨亮见这情状，一时有些犹豫，但这个单子是否能成，也意味着自己能否继续干下去。

深吸口气后，李晨亮走上去，拿起一瓶就要灌肚。

“等等！”陈恒远打断道“你选了这里，没点歌相伴怎么行？看小李你还年轻，送你首光辉岁月！”

“小黄，点歌！”

黄秘书用手机扫过码，点了曲光辉岁月，拿起麦克风。

“一首歌的时间，九瓶酒，没问题吧。喝完了，就是光辉岁月，喝不完..”说到这，陈恒远诡笑不语。

伴随着音乐的响起，留给李晨亮的时间不多了。

李晨亮毫不犹豫地拿起第一瓶灌了下去，没有吞咽，直入肚中，紧随着第二瓶，第三瓶，第四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