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也没派人前去探路,也没派人左右警戒,更没下令枪下肩弹上膛,作好战斗准备。
不一会,所有土匪都进入到沟底平地,进入后全都如一滩烂泥倒在地上。
汪海舟也背着那匪头目的驳壳枪,跟随着匪头目身后,靠坐在一丛灌木旁的一块大石头上。
“乓、乓……”权直堂驳壳枪指天打响。
枪声就是命令,前面、左面、右面有无数手榴弹投进沟底,轰、轰、轰,爆炸声如雷,震得山谷擅抖。
众匪被炸得晕头转向,根本没人反应拿枪抵抗,都抱头鼠窜,住灌木丛和石头后顾头不顾腚地藏。
“呯、呯、呯……”“哒哒哒……”步枪、机枪齐射,如炒豆般暴响,弹如雨下,一瞬间,二百多人的土匪就报销了好几十个。
眼看前无生路,凡能动弹的人,都扔掉身上的财物,抓着枪,一哄向沟口方向逃窜。
没想到,刚到沟口,迎头又是一阵手榴弹猛炸,接着枪声暴响,原来是民团队伍把退路也封死了。
土匪见四门无路,有悍勇的就举枪还击,胆小怕死的,就跪地投降,有的就钻进草里、灌木丛藏着,还有的躺在地上装死。
那匪头目也四处找地躲藏,汪海舟更是吓得屁滚尿流,挎着驳壳枪乱窜逃命。
民团从四面压上,可不管什么投降、求饶,见活人就是补一枪或刺一刺刀,连那匪头目也被击毙,只有汪海舟被活捉,团丁们见他挎着驳壳枪,以为他是头目,才没当场赏他一颗子弹。
土匪队伍全军覆没,尸体、枪支、财物遍地,都被腥红的血液浸泡着。
众民团正在清理战场,后边追击的任河区保安队伍也赶到了。
经过一辩认,原来被活捉的人根本不是匪头目,而是引狼入室的汪海舟。
缴获的枪支、财物都归肖家乡民团,任河区保安队押着汪海舟返回了任河区。
汪海舟被抓回来了!
这消息,像长了翅膀,迅速扩散在任河区各乡各村。
人们奔走相告。
但汪治春家内,却乱作一团。
本来,上午枪声在油坊街响起,后又见李玉山山货行大火熊熊,汪治春就知道是自己儿子的大事干成了。
但看到火起,他不禁捶胸顿足,在屋内大骂儿子:
“你个败家玩意,那是老子的金银楼,你不晓得?倒给老子一把火烧了!”
后来,听见保安队和警署人员出动,枪声乱响,他又为儿子汪海舟担心起来。
再后来,听说他随匪队伍一路逃走了,他悬着的心终于又落了下来。
所有这些,除了他自己,家里人都蒙在鼓里,直到汪海舟被五花大绑抓了回来,消息传遍,家里人才知道。
于是一家大小乱作一团,哭叫震天。
汪治春赶紧带着大洋、鸦片去找区团长、保安团长、警署署长求情,可这么塌天的大事,谁能敢扛?于是所有的人都避而不见。
第二天,任河区任河乡任河边棺山河坝。
这里人山人海,人们蜂拥而来。
今天,奉县政府令,要在这里处决引狼入室的罪魁祸首汪海舟。
至于如何处死这个恶人,才会让众人平愤,让恶人胆寒,倒让区团长、保安团长等费尽了脑力。
本来,已是国民政府了,处决犯人都用枪决了,但他们却决定以毒攻毒,要用钉活门神的方式来对汪海舟行刑。
行刑前,棺山河坝的沙堆上早已备好了一扇厚厚的木门,还有好几颗连夜由铁匠赶制出来的五寸长铁钉及一大圈粗麻绳。
上午十一时后,汪海舟被一大队武装人员五花大绑押解而来。
此时的他,早已吓得魂不附体,屎尿齐流,昔日的凶恶嘴脸,变成了今日的癞皮死狗。
保安军持枪警戒,不许闲杂人等靠近行刑地。
区团长程越楼宣布了县府的处决令,他大喝一声:
“行刑。”
顿时,就有几个警署人员把汪海舟推过去,解开原来的捆绑,在他脖子、双手腕、双脚腕拴上粗麻绳,然后把他呈大字形捆绑在门板上。
这用作刑具的木门扇是特制的。不但厚实,在下方还固定了一块一尺宽的厚木方,犯人被绑上后,树立地上,其双脚刚好能踩在木方上。
绑牢在门板上的汪海舟,随着门板被竖起,他呈大字形立在众人面前。
现场的人吼声震天,许多人大喊着:
“千刀万剐的货。”
“快乱刀剁了他。”
……
随后行刑人员用木捶将长铁钉分别从他左右手掌、脚掌钉入并钉进木门和下边的木方上。
刚开始时,他还惨叫不断,后来就昏死过去,直到最长的那颗铁钉从额头钉入到门板上,这个引狼入室的恶人终于毙命。
人们拍手称快,这真是作恶者必没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