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挽歌咬紧牙关,提起裙摆奋不顾身的朝凌云宫飞奔而去。
此时,白芷已只身闯入凌云宫内,身后侍卫横七竖八的倒在血泊里,刺眼的红飞溅在三尺有余的的白挂兽毯上,俨然一副红梅傲雪图。
漫天枫叶如削铁如泥的利刃,所到之处,一片狼藉。
阮云飞身姿矫健,飞檐走壁间片叶不沾,唇边挂着魅惑的笑,游刃有余的躲闪着愈加汹涌的枫海。
白芷唇边挂上一抹冷笑,揶揄道:“流霜国尊贵的三殿下倒是有些手段呢!”
一片叶子飞速朝着阮如飞眸中而去,眼看那枫叶近在咫尺,他轻盈一个翻身,避闪掉那来势汹汹的叶子,脚尖蜻蜓点水般掠过落地灯上那残破不堪的红纱灯罩,冷笑道:“那是自然。”
“你......”白芷气急败坏,身体里霎时生出许多茂盛的树枝,那些树枝盘根交错在一起,宛若一根粗壮的通天柱,直冲着阮云飞而去。
阮云飞旧伤未愈,方才几多消耗早已筋疲力尽,他自知躲不过去,绝望的闭上眼,静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不要!”江挽歌及时赶来,飞身扑到他面前。霎时,那些树枝戳破她的肌肤,贯穿她的身体。
“好痛,白芷我好痛。”江挽歌呢喃道。
阮云飞睁开眼,她面目全非的身体倒映在他蔚蓝如大海般的眸子里,漾起层层秋波。“晶晶,晶晶......”阮云飞黯然失神,紧紧拥住她的身体嗫嚅道。脑海里浮现过她的音容笑貌,如同漫天星河,璀璨夺目。
江挽歌张了张干涸的唇,终是未留下只言片语,眸子微微颤抖了几下,好似解脱般,轻轻阖上双眸。
白芷失声痛哭,冲过去扑在她尸体上,肩膀颤栗的厉害,“对不起,对不去......”她声音凄厉,回荡在偌大清冷的摘星宫内,久久不散。
二人沉浸在悲痛里,浑然未觉自天边翩然而至的剪雨。
“将她交给我。”剪雨冷冷道,语气里是不容抗拒的威仪。
“主人,救救她救救她。”白芷泣不成声的拽着剪雨不染一丝尘埃的衣角。
阮云飞则警惕的看向他,喃喃念叨道:“她是我的,她是我的,你们谁也不能将她从我身边夺走。”
剪雨大手一挥,将软云飞凭空抛出一尺多远,这才温柔的抱起那早已冰冷的尸体,转身对白芷道:“我们走。”
花间影伫立于屋檐下,望着天边汹涌的大雨忽然间泪如雨下。
为什么如此心痛?好似丢失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