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说话的声音都不由放轻了,抱抱的动作愈加温柔。
【哇,白天看起来,爹爹比吴彦祖还帅!】
霍莲溪睡得饱,精气神可足了。
【唉】
提起便宜爹,霍莲溪叹了口气。
【爹怎么说也是一代豪杰,年轻时四方征战,所向披靡,屡建奇功。】
【北岛投降后,爹上交兵权,婉拒圣上御封的忠国公头衔,反而自荐到御史台任职,当三品御史大夫。】
【旁人都笑他傻,放弃一品公爵的清福不享,没事找事自讨苦吃。】
【谁又能知道爹爹的抱负?他武能上马杀敌,文可提笔安邦,督察百官,扬清激浊,只想国家海妟河清,百姓安居乐业。】
霍兴国听得心潮澎湃。想当初,多少人讥讽他贪权恋位,嘲笑他卖力不讨好,就连枕边人夏芷也略有微词。
还是小棉袄懂他!溪儿果然是上苍的恩赐!
【咦,爹爹身上怎么有股酒味?要是让丫鬟爬床成功……嗯,看来,我得努力攒功德,增加保命本钱,才能改写霍家灭门的结局。】
功德?
夏芷听了,眼前一亮。
对呀!行善者,福虽未至,祸已远离。
她当下决定明日起以霍莲溪的名头多做好事,积善之家必有余庆。
霍兴国的关注点则是丫鬟爬床,他不想让女儿担心,遂抱着霍莲溪往外院走。
远远的,便听得有人在求饶。
“老爷,你就念在老奴与红柳侍候府上近三十年的份上,饶了大春那丫头狗命吧。”
“她定是猪油蒙心,一时糊涂才做出那等龌龊事。是老奴教女无方,老奴会带她回乡下严加管教,定不叫她再丢人现眼。”
“老爷,饶命啊!”
霍莲溪闻言抱着奶壶吨吨吨吸了几口。
【这是在处理爬床的事了?看样子是没得逞了,爹娘溜溜溜!】
【等等,这个妇人叫红柳?名字土味十足,却散发着致命气息!】
霍莲溪喝奶的动作一顿,想了半晌,才扒拉出这个人名的信息。
【红柳是候老夫人霍林氏的心腹嬷嬷,这老妇一家子忌恨心可重呢。】
霍兴国听了,眉心一跳,昨天意欲掐死溪儿的仆妇绿珠,是老太太的心腹嬷嬷。
这个红柳,也是么?
昨儿他就怀疑溪儿落水蹊跷。
毕竟路程摆在那里。
一个蹒跚学步的幼童,怎么会从内庭走到后花园的荷塘玩耍?
发现溪儿落水没死又补刀,一个下人哪来那么大的胆子弑主!
可惜绿珠当场自杀,死无对证。
既是老太太的心腹,她会无辜吗?
爬床一事又牵扯到老太太的另一心腹,她会半点不知情吗?
若老太太真插手其中,该当如何?可老太太为什么要害溪儿呢?她不是最疼溪儿吗?还特地去千佛山为溪儿祈福保平安,至今未归。
溪儿说的白眼狼又会是谁?
霍兴国越想越心惊,额上沁出了一层薄汗。
府里的人员该整顿了。
“刘福,你来回话。”
“是是是!老爷请说。”那名求饶的老汉正是刘福,他诚惶至极。
霍兴国假装沉吟了一番,才缓缓开口。
“你们老俩口都是府里的老人,当值将近三十年,家中还有何人,作何营生?老实招来,我可饶大春一命。”
霍莲溪听了,小手拍的叭叭响。
【爹爹真有远见!就要掀红柳一家的底,连根拔起,永绝后患!】
【因为女儿被处置后,红柳怀恨在心。指使在栖霞院负责洒扫的侄女盗取了娘亲的诗稿,送给上京的纨绔,成了娘亲与外男私相授受的证据,害娘亲百口莫辩,郁结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