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九十四章 小宴(1 / 2)戗久说首页

戗画吃了个半饱不饱,因为连云准备的早饭分量不多,糕只两小块,茶仅半盏,给那碗黑得发苦的药留足了余地。

枣糕粘腻,吃完就觉口浑,戗画端盏,把头一仰,果茶汤两口就没了,她拎起茶壶想添点水,茶壶却如枯井,动起来连声都没有。

连云忙顺手把药碗一送,不劳她动手,就差送进戗画嘴里,讪讪一笑:“喝药吧,也是水。”

戗画眉头一凝,随即端碗,还算爽快地喝完药,把五官皱成一拳,今天这药格外的苦,像是咬破了蛇胆,苦得人头晕脑胀。

连云打完仗似的松了口气,一边垂眼收碗,问道:“信是萧砚书写的吧,他还做什么了?”

“他用出兵相助南境,想令我回梧州,永不复出。”戗画冷厉说着,一时忘记嘴里的苦。

连云收碗的手稍顿,继而若无其事,悠悠问道:“回梧州有什么不好吗?”

戗画默然一瞬,也并不是觉得回梧州不好,只是……

戗画眉目清冽,半定半疑道:“他是觉得,廌业会威胁大赵的社稷吗?”

“这我不知道,”连云深深看着戗画,“我只知道,如果你安安心心待在梧州,不来这一趟,就不会……不会生病。”

戗画顿时哑口。

连云用力一捏拳头,随即又开口,半请半求:“我们回梧州吧,你好好养伤,不再管别的,我……我们会一直陪着你。”

戗画垂着眼帘,很久后,她才应道:“若南越兵败,再回梧州。”

连云泄了气,说到底,她还是要管。

她一向如此,万事冷漠地又多管着闲事,可如果不是戗画当年的多管闲事,他也不知自己现在会在哪儿,或许成了孤魂小鬼也未知。

拗不过戗画,连云只好陪她留下。

居遥和许时轻看完萧案生的密信,二人相视一眼,都心犹不定,把信焚进香炉里,毁形灭迹,又密声商讨。

一连数月,熬过酷夏,转眼秋收,整个南境内没有丝毫动静,南境军仍坚守沂州,士兵每日披甲下田,将田地里新长成的稻子收割;南越大军也一直闭守俚州,似乎也在忙着秋收充仓。

军营里,数月以来,戗画一面把胡大夫的话奉为圭臬,以药佐饭,一顿不落,一口不剩,而转头又悄自上山,在蔺山深处的一片竹林中独自武练。

久昔跟着戗画去了几次,却不会武,看不出戗画练武时的门道,只是看戗画在竹林间横来飞去,竹叶惊得哗哗乱飞,就觉心惊肉跳,心中担忧,回头踌躇一番,还是告诉了胡大夫。

谁知胡大夫摆了摆手,显然早就知晓,他每日都为戗画把脉,看着戗画满副乖巧的样子,小姑娘还以为能满得过他这个多长了几十岁心眼的老头子,便也不戳穿阻止或是同意,也是玩儿心重,想逗逗这丫头。

久昔于是放下心,之后每日先和许夫人一起教导孩子念书,后又上山陪着戗画练武,和大汪越来越熟,大汪逐渐不对她呲牙了,偶尔久昔给它喂水时,也对久昔摇两下尾巴。

连云伤了腿骨,伤筋动骨一百天,他于是被戗画吩咐好好休息,腿脚便利之前,别跟着她乱走,言下之意,教他别想挡着她上山练武。

许夫人得了胡大夫的神方调理,孕期间也精神倍焕,大多时候自己带两个孩子,让久昔多些时间去陪戗画,也是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