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四十三章 赶不走(2 / 2)戗久说首页

戗画这才忽明白,为何这石凳一天一天,一点一点地离她的木榻越来越近。

她时常在榻上入睡,以往睡着后,遮阳的手便渐渐从眼前滑走,她就会醒,而这几日,总能睡到自然醒来。

戗画垂下睫扇,翻身闭眼,不让这人入她眼里,然而萧案生的视线好似比太阳更烈,灼烧着她的后背,教她感觉乏力心促。

几次调息后,戗画便睡去了。

睡着时,她的样子更显温顺,甚至有几分乖巧,萧案生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身形随着光线时而挪移,心里莫名的满足。

戗画的行动利索,决定前往靖州的次日,她便将所有事务安排妥当,当日备好车马,后早出发。

午前,一行人路过道边茶铺,暂作歇脚,喝着茶水,吃些粗食。

茶铺简陋,仅一个大草棚,下面搭了几处矮桌矮座,挨得也不远,店主一人,独自忙活。

“听说了吗?当今太子酒后失德,被官家罚罪禁足东宫了……”

“太子……不是刚立下吗?这么快就要倒了?”

“那倒该不会,不然就不光是禁足了……”

旁桌话声不大,还故意压低了音量,而旁桌边,三人皆生着灵耳,都听全了内容。

尤匀抿了一口茶,有些疑惑:“听说当今太子是个纯良之人,怎会如此?”

桌上一阵沉默。

萧案生无心答话,十分忧虑太子此时处境。

戗画以为萧案生会回答,等了片刻,见他未应,才道:“被人算计了。”

尤匀像是从四书五经里走出来的,是个绝对纯直之人,难以猜想到那些朝堂中的弯绕心思。

一听被人算计,他心头一惊,便不再追问。

矮桌四方,三人一虎各坐一边,大汪把两只前爪搭上桌,埋头,用舌头舔着杯子里的茶水,像个半大小孩儿似的。

肘膝相接,戗画一手支头,一手擎杯,闲若无事地抿着茶,好像并不在意。

萧案生独自静坐的片刻,脑中思绪已明。

太子出事,多为溦王所陷,而偏在此时,目的只有一个,便是春闱。

春闱将至,如太子错失主审,而江相此次也被排在外,这便是溦王在朝中安插人物的最佳时候。

这一步棋,溦王走得着实锋锐,却令人不齿。

“噔”地一声轻响,戗画搁下了杯:“你可以回京。”

尤匀和大汪一齐抬眼,看看戗画,又看看萧案生。

萧案生握了握拳,片刻,只闷声一句:“别想赶我。”

京都有江相在,再如何,也乱不起来。

事实上,萧案生日前,得父书信:大军即将南下,驻军邕州,待其往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