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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插曲并没被吴升放在心上,后续当然也不会有什么麻烦。
又平安无事地度过一日,吴升再次见到了周北二人,原来是要前往处于中心区域的东山峰。
马车径直驶向山峰,宇文洪在途中一边介绍到:“师弟,此地位于天上灵脉之上,得天独厚,兼之整个东山秘境都被门派布置的聚灵阵所笼罩,而这处东山峰则正是阵眼所在,灵气最为丰裕,比之清沐峰上也差堪比拟。”
吴升终于来了点兴趣,不知不觉间已经过了半个时辰,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吴升下车,顿觉眼前一阵壮观。
山势雄伟,郁郁苍苍的一片弥望的林野,自弥望青深中蜿蜒曲折探出一道石阶。
石阶宽达数丈,似蛇般延伸向上,绵绵不绝,最终消失了东山幽绿深处。
阶梯环绕,并不陡峭,相反有些平缓,其上同样有许多弟子攀登。
如宇文洪所说,此地灵气的确较之其他地方浓盛,但吴升心中却是充满疑惑,这是要干什么?那不成是要爬山吗?
一旁宇文洪自然知道吴升心中所想,手中折扇轻摇,一幅高深莫测的表情,只道:“你可上阶一试。”
吴升依言上前,不过脚刚踏上石阶,便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威势铺天盖地地施压下来,这股气息极为蛮狠,瞬间钻入他的体内,如同潮水般汹涌,将所有的灵气都禁锢压制。
以至于此时此刻,吴升竟察觉不到脉络中丝毫的法力波动,就像是突然变成了一个毫无修为的凡人一般。
这是?
吴升心下一惊,但同时也大概明白了七八分,目光再次转向周北二人。
宇文洪这才笑着解释道:“东山峰上,三层以下的修为具会被压制,身同凡人,而攀登愈高者所受威压愈重。
之所以为此,便是夯实你等修行基础,牢固修为,促进气旋吸纳,培养根本,同时亦可磨炼弟子意志。”
吴升闻言点了点头,盯着眼前延绵不绝的青阶,思忖片刻,将另一只脚也完全踏了上去。
虽说此时在法阵压制下形比凡人,但也仅仅于此,威压不至于让他寸步难行,如有些许负重罢了。
起初只是有些诧异,在渐渐适应过后,吴升开始登山。但他并没有一开始就奋尽全力冲刺奔跑,而是慢悠悠地走着,宛若闲庭信步。
走了约莫刻时左右,此时其余多人已是汗水涔涔,难以行动半分,举步维艰,在一旁气喘吁吁地休息着。
吴升同样也感受到些许乏力,再一回首,却发觉并没有走多少路,仍可以遥遥看到师兄身影,心中不由感到一丝气馁。
伫足在一处亭子间,吴升打算稍作歇息,览望着弥漫的苍绿,延绵不绝的清幽中,不时传来悲鸟的哀鸣啼叫,久久回荡在空山中。
“这位师兄。”
忽地,从亭子旁突然传来一声呼唤。
吴升下意识的扭头看去,只见是一名长相精瘦的青年男子,面目清秀,身穿一件青色的长袍,整个人看起来很平淡。
而他的目光,正是看向吴升方向。
是……叫我的?吴升纳罕不已,自从他拜入仙门,于门派弟子之间的交际可谓极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日常生活都在清沐峰。
况且长玄道人又被掌门召见,几年不见,师姐也是神龙不见踪影,句话未提。所以这五年以来,在整个门派中,与他来往最深的也只有周北和宇文洪两位师兄了。
这人又是谁?为何无故叫我?莫非是因为彼日的那场争端?
一时间,吴升脑中想过了种种可能,但还未及开口。那人已经自来熟地走过来,一边惊叹道:“师弟,这都快要到半山腰了,你竟还是这般平常,想必已是将要踏入四层之境了吧。”
吴升并不打算多加搭理生人,于是草草回道:“还没有。”
“嗯?”那人先是一惊,继而叹道:“那师兄可真是天资聪颖,在这东山上如履平地。”
吴升怪异地扫过男人,莫非此人知道我的身份?
听着他的奉承,吴升不予置否,也不知此人话语当中到底有几分真假,便未多加搭理。
只见男人又是左顾右看好一会儿,接着用极小的声音道:“师兄,你可得小心昨天那个韩子风啊。”
吴升颇感意外地看向他,又听到他继续说道:“他爹是门派里的一位执事,平日里极其宠溺他,你前些日子得罪了他,怕不是日后要受些苦头啊。”
吴升无言,对于韩子风的身份他早有猜想,不过也是,就他那嚣张劲,是个人就知道他有所凭恃,不过人外有人,只能算他踢到铁板了。
吴升自然也不会将这等小事放在心上,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昨日顺势揍他一顿也不过是为了纾缓郁结罢了,至于后果如何,他属实不以为意。
见吴升一言不发,脸上没有任何担忧忐忑害怕,男人又道:“师兄,鄙姓孙,草字习,是李老门下弟子。见师兄面生,不知是哪门弟子?”
“清沐峰,吴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