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怎么了?”
千茉看着坐在台亭下一夜未眠坐了一宿、喝了一宿的江离,狐惑地看向儒僧问。
儒僧摇摇头,看着她漠然的眼神中透露着丝丝惆然,她的变化是从那紫衣男子开始的。
千茉见他思索的目光,没想透露些许消息的意思,低声吐槽一句“闷葫芦”。
“怎么都围在这里?”
话落,夜长风已经来到了他们身后。
他们分两侧退后一步,千茉微屈身行了礼,紧接着道:“夜长风大人,主子在梅府究竟发生了何事?我第一次见主子这样子,有些担心。”
夜长风冷声道:“她这样子不挺好?总算有了点正常人的感觉。”
夜长风这话说的,千茉顿时哑口无言,经他一说,仔细想想,似乎也不是坏事了。
千茉又想起一人,左右探寻一眼后,压低嗓子问:“那昨晚跟随主子一起回来住在北厢的人是谁呀?”
“一个能压制你主子的人。”
“此人可相信吗?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那人压迫感他强大了,今日一早就发现那人不见了,来无影去无踪的,放在身边会不会太危险了,你要不要跟主子说说……”
夜长风没理会在一旁碎碎念的的千茉,而是坐到江离对面,目光紧锁着江离的眼睛道:“他利用梅子昂引你而来,可目的不纯。”
“气息不对,引我来者,另有其人。”
江离食指轻敲杯沿,随即一饮而下,又陷入了沉默,目光眺望远处。
夜长风也随她视线看去,不发一语。
气氛霎时又变回沉默,千茉向他们两人探询一眼,荷母和儒僧相视一眼,摇摇头。
见状,千茉只能干着急地戳着小手。
“他可有话说?”
他?
良久,她才忽然一句,千茉三人茫然地看着她,随即又看向被发问的夜长风。
夜长风耸耸肩:“我也没问,他也没说。”
江离视线拉回,些许狐惑地看着他:“人都好奇,你为什么?”
“他对我来说不重要,我对他来说也不重要。”
末语,夜长风收回视线,迎上她的视线道:“我想,他是在等你。”
“嗯,等鱼上钩。”江离随口一句。
夜长风眉头紧锁分析道:“他消失了好长一段时间,这突然出现,并带着天罗的缚魂铃,而且他本来就是天罗的弟子。”
“你怀疑他是故意利用缚魂铃来误导你,离间计?还是这一切都是天罗做的?”
“天罗如此精明,怎会如此明显,缚魂铃可是他的随身法器,饶是他身边的大护法也未曾碰过。”
“凭他法力,他怎是天罗的对手?”
“他是来引诱我的鱼饵。”江离望着一旁的太清伞,接着道:“今夜你去探探,看一下天罗那老头发生何事,否则不会毫无动静。”
“是。”夜长风接着问:“那我们是否退回狐鸣山?”
江离若有所思,身子往一边一挨,半响才继续道:“这鱼塘可不简单呢,三方势力引我入此鱼塘,我已在鱼塘中央,他们又岂会轻易让我上岸。”
“况且这里有我要的答案,那我便做这条鱼,玩玩。”
听到这,夜长风沉默少许才说道:“那便搅浑搅浑。”
“停停停!”
千茉越听越不对劲,咋越听越危险,玩玩?刚要上前询问便被打断。
“江离姐姐!救我啊!江离姐姐!”人不见,声先响。
梅子昂这呼喊声成功拉回了江离飘远的思绪,江离看着回廊的转角,不一会儿,梅子昂仓皇失措的飘了出来。
稚嫩的喧哗声和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他的狼嚎鬼叫由远而近,江离看着他这鬼样,狐惑一怔。
漓园只有他们几个,向来寂静,何来吵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