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什么?”夏浓眉心拧住,一秒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眼中流露出难以置信,瞪大眼睛看他:“你发什么神经,我跟你怎么谈?”
“跟我怎么就不行了?”柏斯庭直勾勾盯着她,半质问半讥讽地开口:“你之前找的男朋友都是些什么货色,长相家世能力样样不如我,你到底图什么!?”
“我他妈乐意,用得着你管?!”夏浓咬牙切齿道,“反正,我跟谁谈都不可能跟你谈!柏斯庭你别跟个发情的孔雀似的在这贬低别人抬高自己,真挺掉价的!”
这话说的着实难听,像一根刺一样扎进柏斯庭的心脏。
他的喉咙滚了滚,整个人沉寂下来,快速进入了一种谈判的状态。
柏斯庭不沾一丝情绪地说:“你当初想转专业学金融,家里面不同意,这事是我替你周旋的。”
“你要从夏家搬出来,为此不惜和家里撕破脸,夏叔叔关你禁闭,闹到最后也是我出面调停,连房子都是我给你找的。”
“你一年换了五个男朋友,还是高调的谈,弄得学校里所有人都知道,你多风光啊。”柏斯庭冷笑一声,眼睛微眯透着寒光,“你真以为没人会捅到长辈那里吗?还不是我替你收拾烂摊子!”
“你就是觉得我会给你兜底,所以才随便地作天作地!”
“夏浓,你想想清楚。”他声音沉沉,“如果不是我纵着你,你凭什么这么自在?”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柏斯庭掀起眼皮,勾出锋利的弧度,漆黑锐利的眼眸紧盯她。
这一眼威胁力拉满。
柏斯庭说的这些夏浓一直都清楚,这些算计还是第一次被拿到台面上来开诚布公地谈。
夏浓陷入了复杂又焦躁的心情,头脑有些发懵,气焰消了大半。
她妥协道:“你让我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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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家是典型的old money,世代经商产业众多,在A市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夏浓是夏正奚遗弃的私生女,她从小寄养在外婆家,十二岁时才被接回来。
夏正奚多年来对她不管不问,等到需要联姻换取利益时,才想起来她的存在。
夏浓存在的唯一价值就是和柏斯庭结婚,这太残酷了,夏浓无法接受。
她从心底里抗拒这门婚事。
而柏斯庭堂堂太子爷却要和一个来历不明的私生女订婚,他又怎能甘心?
回到星岸公寓时,已是黄昏日落时刻,夏浓打开卧室里的唱片机,懒懒地扑到床上。
窗外响了一声闷雷,随后开始下小雨,淅淅沥沥,带着点莫名的失落感。
夏浓想到八年前,第一次见到柏斯庭时,似乎也是这样一个沉闷的阴雨天。
那天,夏浓第一次踏进夏家的大门,一群富家子弟在前院聚会。
夏浓在去大厅的路上,远远地看了他们一眼,收回目光时,耳边传来一道蛮横的声音:“喂,你过来一下!”
夏浓停下脚步,顺着声音看去,她认出来说话的人是沈韫甯。
按亲属关系来看,她算是夏浓的表妹,夏正奚原配夫人的侄女,在一沓家庭成员资料里,夏浓曾见过她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