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同事不停地挤眉弄眼，萧晓还没发现。

“我那里有新囤的眼贴你要不要？”

陆哲明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道惊雷，从头顶霹雳而下。

“那你去广告组吧，收拾一下后天和他们出外景。”

他皮笑肉不笑，眼镜反射着寒光。

等萧晓平复一下心情，回到工位的时候，同事们传来一片哀嚎。

“萧萧萧，你怎么被调到广告组了。”萧晓做人热情肯办事，同事们都很喜欢她。

萧晓眼睛一抽，总裁这么闲，办事这么快的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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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下了场大雪，第二天城市里交通瘫痪，二环路堵成一片，四处都是泥泞。

江令安从出租车的窗户向外看，天空灰得泛白，她想起去年冬天，自己就是在这个天气离开的。

没有人送别，她拖着两个大行李箱，又舍不得打车，寒风把手吹得通红，行李箱和羽绒服的下摆沾满雪的泥泞。

她感觉自己这辈子是不是也就这样了。

江令安约了从前的班主任，地点是一家高档的西餐厅。

江令安从没来过，却很从容。她穿着一袭白色的毛衣长裙，踩着低跟鞋婷婷袅袅地进来，看起来精练大方。

没想到在不远处看到陆易和女伴共进晚餐。

陆易也看到她了，勾了勾嘴角，向她隔空举杯。

江令安点头微笑。

他们是这么见不得人的关系，这已经是在外面的最高礼仪。

班主任五十几岁，风韵犹存，在加州读的博士，每天张口闭口离不开加利福尼亚的阳光。

这种人最见不得钱了。

“李老师，这里。”江令安看到她来，换上得体的笑。

“您知道我没有作弊，我现在只需要您提供当年的考试原卷。”

“像你这样的孩子我见多了，为了保研名额…”

江令安看着面前人的眼睛，李老师说话的时候不看她。

“既然您知道像我这样的人是什么来路，您就应该知道我当初考进来，今天坐在这里有多不容易。”

江令安拿出一张卡，卡里是三十万。

“我只需要您给我提供原卷。”

她重复，对面的人发出一声嗤笑。

江令安觉得她脸上的皱纹笑起来更丑了。

班主任没有应允江令安任何事情，陆易起身，看到江令安对面的座位空荡荡，她仰头将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

她以为自己足够谈条件，没想到还是太单薄。

晚上的风更冷了，江令安在饭店门口裹紧羽绒服，低头点烟。

再抬头，刚刚陆易的女伴出现在她面前。

看起来年纪并不大，红唇妖艳，“我知道你被陆易养着，我告诉你，你没有条件和我争。”

江令安吐烟圈，觉得好笑，“比起感情，你还不如图他的钱。”

话毕，女伴扭头踩着高跟鞋离开了，陆易在摁喇叭。

江令安才意识到陆易是来接她的。

“图我的钱？”陆易探过身帮江令安系安全带，身上有淡淡的烟味，桃花眼含笑。

“刚刚车窗没关。”

江令安脸一红，随之反驳，“不然呢？”

陆易微微开了点窗，又点烟。

“条件不是这么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