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援军的葛诞,最终城破兵败,被司昭夷灭三族。而金尾越虽然身为葛诞的外孙,但毕竟也是司昭的从子,因此并未受到牵连。
只是金尾越经历此事之后,将外祖父葛诞之死都归咎于陶俶,因此一直对他怀恨在心。
“老东西的死期到了!”
张朝望向城外的远方,旋即命人修书一封,吩咐他星夜兼程送往汉云城。
另一边,鲍效、卫礼等人带着一千精兵,此时正赶到罗赤城的南城门前。
“城上的守军听着,我乃骠骑将军鲍定复之子、虎贲中郎将鲍士法。你们可曾见过骁骑将军张仲觐来过?”
鲍效停住战马,朝城头上高声问道。
“哟,原来是鲍虎贲,好久不见啊。”
满贵忽然现身城头,此时一手持弓,一手攥箭。
只是由于视线的问题,鲍效并未看见他手中拿着的东西。
“你是满富先?”
鲍效对这满贵有些印象,知道他是张朝的心腹之人,倏然心觉不妙。
不等他反应过来,早已飞来一支箭。幸得胯下战马忽然向左边突驰了数步,否则他早就成了箭下亡魂。
贺演、徐登见此情形,都策马上前,连忙护着鲍效退后数十步。
“阿弟!”一旁卫礼见状大惊,赶忙张弓搭箭,喝道:“满贵,你好大的胆!”
言讫,说时迟那时快,一支利箭早从城下射向城头,正中满贵下颚。
满贵撑不住疼痛,昏死过去,被几个军士慌忙抬下了城头。
就在这时,忽然城门大开,数百贼军从城内杀了出来,直冲官军阵前。
只见卫礼镇定自若,一箭射杀完颜尚龙。此时冷呵一声,挺枪策马,一枪刺死离自己最近的一员贼将。
完颜尚突立在城上,看见爱子、爱将被杀,自知官军厉害,不敢鲁莽行事。连忙下令鸣金收兵,拉回阵势。
只有完颜尚虎见兄长被杀,这会报仇心切,不肯撤回城内。独自率领本部百余人马,径直来到阵前,杀向卫礼。
贺演见完颜尚虎来势汹汹,闻金而不退,害怕卫礼有什么闪失。遂拍马挺槊相迎,将完颜尚虎一槊刺于马下,大吼一声喝退近前的贼军,取了完颜尚虎的首级。而后调转马头,回身便走,退回阵内。
完颜尚虎身后余下的百余骑兵,此时群龙无首,只听鲍效一声令下,都被官军乱箭射杀。
城上完颜尚突见两个儿子都死了,顿时万念俱灰。只恨自己此行带来的兵马不多,又无法指挥张朝的部下,刘仁、张朝和他的水军精锐此时又在城东,否则定要当场为儿子们报仇雪恨。
“二郎,我军此行人少,此地不宜久留。权且先回陶公营帐报明此事,再行定夺。”徐登谏言道。
“徐公,士法心中也是此意。”
鲍效点了点头,让人取了完颜尚龙的首级,随后挥军撤离罗赤县。
陶俶帐内,看见鲍效等人回来,陶俶连忙起身,询问是否抓住了张朝。
“吾师,张仲觐必是勾连贼人,反了朝廷。如今之计,当是派人前往朝中请求援军,不知吾师意下如何?”鲍效问道。
“嗯,都依你所言。”陶俶没有多话。
数日之后,朝中收到了一封书信。
汉云衷让人念起那封书信,只听宦官念道:“臣陶俶启奏,骁骑将军张朝勾连贼首郝辅、完颜尚突及罗赤长刘仁等,起兵叛变于角凉郡罗赤县。臣陶俶求请陛下遣派天兵发往罗赤,协助臣陶俶伐此叛逆之劣人、狡诈之贼徒。剿诛邪恶,以正王道。”
闻知张朝叛变之事,汉云衷正欲派遣援军前往罗赤县,却忽然被一人叫住。
只见此人,乃是金尾王金尾越。
这金尾越生于圣明元年,现年五十九岁,汉高州汉云国汉云县人。乃是景帝司师、文帝司昭从弟,汉云衷从叔父。为人貌是情非、表里不一,专害忠良之士。
“陛下,臣近闻陶俶意欲谋反,是张朝再四劝谏,被他追杀至急,才不得已投奔了罗赤长刘仁。刘仁此人,素来清正廉明,屡次率兵击退贼首完颜尚突,使治下百姓丰衣足食、安居乐业。如此怀仁寸义之人,又岂会与贼人勾连?”
金尾越走到阶下正中处坐下,作揖道:“况且陶俶生性反复无常,他的话又怎可轻信?他本为前朝将领,当年发动叛乱致使景帝怀恨驾崩,又于兵败之际复归文帝。是文帝求贤若渴,不计前嫌,才免了他的死罪。如今想必是复生二心,却因张朝逃走,担心被张朝告了御状,所以反咬一口,贼喊捉贼。陛下神武圣明,不可不察,以免被奸佞之人蒙蔽圣聪,让张朝、刘仁等忠臣良将陨雹飞霜、含冤负屈,令天下人寒心啊。”
“金尾王说的在理。”一人附和道。
众人循声望去,原来是皇后石南风。
石南风,小名阿旹。生于白义元年,现年四十岁,唐文州新绫郡安后县人。已故权臣新绫公石充长女,汉云衷之妻。为人其貌不扬、鼻偃齿露,生性凶狡酷虐,又极其善妒。只因自己不能生出子嗣,便用小戟掷死汉云衷的数十名妾室,动辄杀害宫中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