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重来!
钱没了,可以再赚。良心没了,钱就有了。
你说什么?
做人要讲良心!
良心多少钱一斤?
我买点来喂狗。
是啦,家里还有一只从农村老家抱过来的小狗崽,小黄。
如今,小黄和右手成了他最亲密的伴侣。
余飞杵着酒瓶站了起来,脚下打滑,几个翻滚就掉到了江里。
他在水里才扑腾了几下,就被湍急的江流带走了。
39岁就嗝屁了?
历史上很多英雄豪杰都死于39岁,不信?
你去问度娘。
这是余飞这辈子最后的一条精神胜利法。
黑屏中~~~
“D毛,什么酒量,这么快就趴下了?”
余飞被人粗鲁地拍打着后背。
他的头晕乎乎的,耳朵里的轰鸣声此起彼伏。
他疲惫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趴在一个酒店的饭桌上。
手里还紧紧抓着一个白酒瓶。
天花板上橘黄色的灯光,很温暖,也很刺眼。
他看了看左右,拍打他的人顶着一头黄毛。
他记得这张脸,是穿开裆裤一起长大的发小,余鑫。
“三金?”
鑫字不好认,余飞从小就叫他余三金。
我TM,这是??????重生了吗?
余飞记得这个大酒店,那是十八年前的事了。
之所以记忆深刻,是因为他在年会上有了一个暗恋的女孩。
余飞放下酒瓶,四下张望。
那个叫江月溶的女孩在哪里?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
面包心语岁末年会在昌州市一家大酒店举行。
张灯结彩的多功能厅座无虚席。
来参加年会的同事红光满面,谈笑风生。
余飞带着重生后的无法压制的兴奋感和错乱感,尿急,水龙头快崩的那种。
一个哆嗦,酒水已经转化成了另一种液体。
从洗手间门口的镜子里,他看到自己还是一张青春洋溢的脸。
一头长发,清爽,飘逸。
还没有发际线什么事儿。
脸消瘦,眼睛有神,身姿挺拔~~~
年轻的身板儿就是好,迎风尿三丈!
余飞坐在余三金的旁边,心猿意马。
舞台上各个部门自编自导自演的节目,他就没怎么认真看。
总部办公室的一个小白脸充当主持人。
他深情款款地报幕:
下一个节目,女生独唱,《月亮代表我的心》。
演唱者,中央工厂西点组,江月溶。
这一次,余飞倒是听进去了几句歌词: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
我爱你有几分
我的情也真
我的爱也真
月亮代表我的心
??????”
舞台上,江月溶牛仔裤配白色板鞋。
踩着音乐的节奏,安静地吟唱。
余三金凑过来,搂住余飞的脖子,满脸坏笑:
“看你就像一头饿狼,是不是看上这个妞了?”
余飞习惯性的开口否认:
“没有,工作上接触过而已。”
但马上转念一想:
我去,我都重生了,难道还要做一个默默无闻的暗恋者吗?
余三金不依不饶:
“小飞,有感觉就去追嘛!这次我让给你?”
余飞轻蔑地一笑:
“什么叫你让给我?”
“如果我亲自出马,还不手到擒来!”
同桌的几个家伙也跟着起哄。
余飞看到江月溶在台上目光游走,仿佛向自己这边看了过来。
他急忙制止:
“蛋定,蛋定!”
年会进行到后半程,面包心语昌州籍的老板逐桌敬完酒就先离开了。
或许因为老板不在现场,这些年轻人更加肆无忌惮。
整个大厅的气氛如一锅煮熟的粥,多点开花,热闹又粘稠。
余飞这一桌就剩他一个人呆坐着。
其他人都提着啤酒瓶,端着酒杯,开怀畅饮去了。
越过混乱的酒席战场,余飞看到江月溶那桌被很多小伙子包围着。
劝酒,喝酒,说笑,打闹。
十八年的职场历练,余飞再也不是那个内向、青涩的小伙子了。
这种场合他已经驾轻就熟,能轻松拿捏了。
他提着啤酒瓶边走边调整自己的心情,让面部表情跟现场气氛变得非常和谐。
余飞高举酒杯,满脸堆笑:
“哈啰,美女们!我敬大家一杯,新年快乐!”
西点组的小组长马上站起来热情地回应着,笑靥如花:
“来,多谢我们余大店长的祝福,我们干了!”
余飞重新倒满一杯酒,绕到江月溶身边。
她有点局促不安,连忙起身。
余飞直视她的眼睛,真诚的说:
“江小姐的歌声太美妙了,简直是余音绕梁啊!
来,我敬你一杯!”
江月溶脸颊染着酒色,小声说:
“可是我不会喝酒啊!”
小组长马上倒了半杯塞到她手里,嗔怪道:
“小江,余大店长敬的酒怎么能推辞呢?
以后还要他多多照顾我们部门的工作呢!”
江月溶看了余飞一眼,勉强喝下了半杯啤酒。
看来她的小姐妹都是些能折腾的主儿。
抓住余飞不放,七嘴八舌的:
“再来一杯,交杯酒!”
“不行,余店长偏心,我也要喝!”
“你可是我们公司的才子!”
余飞从陈旧的记忆库里搜索:
才子?
什么才子?
哦,不过是,他在公司内刊上发表了几首无病呻吟的小诗。
余飞心想:
“这年头,正经人谁TM还读诗啊,要读也读网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