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黄宫的黄裳还不能休息,有太多的事需要她处理了,天狼、相府、丹家……为此,她甚至来不及愤怒,也来不及悲伤。
但首要的,是黄卫的伤势。不得不再次感慨一遍,风临留给黄裳的赔礼的确很好,那药是木知用自己的血又在白梧的帮助下不知融合了多少天材地宝炼制的,的的确确帮助黄卫护住了心脉,而且让他恢复得很快。
黄卫醒了,第一眼就看见了守在一边的黄裳。
“对不起,我……”黄相立刻虚弱地坐了起来,想要说什么,却立刻被黄裳制止。
“我一直把你看作我最亲近的兄长,我今日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只问一次:你和黄主的账清了吗?还愿不愿意继续做黄裳的兄长?”黄裳看着黄卫的眼睛问道。
黄卫过去一直说,他永远忠于黄主,只是那个“黄主”指的是老黄主。今日,黄裳开门见山地便问了出来。
“只要你相信我,我求之不得,你不要反悔。”黄卫急忙应道。
黄裳点了点头,然后就要离开,但黄卫却生怕失去了什么一样,一把拉住了黄裳的手,又说道:“忠于黄主的黄卫已经死了,现在的我,是裳儿救的。”
这倒是提醒了黄裳,她想到了什么,然后说道:“我会对外公布,黄卫已死,你记得,从今日起,你便是个死人。”
“需要我做什么?”黄卫立刻进入了状态。
“离开黄城,即刻就走。”黄裳认真地对黄卫说。
这表情黄卫很熟悉,知道不是要赶自己的意思,而是有了新的计划,只是他难免有些不安心,说:“如今黄城凶险……”
“没关系,青易也算是个高手。你放心办好你的事,或许有一天,我真的需要你再来救命。”黄裳说。
“这一次,你可以相信我,裳儿,谢谢你。”黄卫说。
“那你要是再让我失望,我就活剐了你。”黄裳笑骂道,语气中说不出是威胁还是宠溺。
……
……
玄殷身受重伤,返回了玉京楼,外面一日的战斗,再返回时,扬州路和破晓巷却冷冷清清,玄阳果然没有辜负他的期望,真的顺利带走了那些无辜的百姓,也只有这样,前线牺牲的将士们才是值得的。
他的伤太重太重了,不仅仅是外伤,还有全身上下经脉里那股不停乱窜的强大力量,更是折磨得他苦不堪言。
原本因为画笔和阳墨的原因,他时不时地身体就会出现一些问题,但是当风临将画笔从他身上拿走的时候,他便没有再发作过了。如今风临虽将画笔归还,但是玄殷却没有再让画笔认主,就是为了防止那样的情况再度发生。
可是今日,他的身体却出现了更严重的问题,好处是他拥有了可怕的自愈能力,甚至他能看见自己身体的创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恢复;但缺点却是,他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爆炸了,连心神都有些不稳,甚至想杀人,想喝血。
尤其是看到战场上的那些血液,更是让他心神激荡,他觉得自己就要变成一个吸血鬼,一个真正的恶魔。
“主子,您怎么样了?”甲寅忽地推门进来,然后就看见了正在痛苦蜷缩的玄殷。
“你别过来!”玄殷立刻制止道。
“您、您这是……”甲寅看见玄殷正在发出红色的光,仿佛能够透过这些光线隐隐约约看到他身体内的血液流向,他的身上又都是血,看起来十分可怖。
“出去,我怕我会发狂杀了你。”玄殷低吼道。
“谁能有办法,怎么办,怎么办?”甲寅退后到门外,一圈圈徘徊。
这时丁亥来了,说:“有人求见主子。”
话音未落,胄便已经带着木知走上了十八楼,说实话,这还是二人第一次来到这里。
“您好,我要见玄殷,风临有东西让我转交。”木知非常有礼貌地问候了一声。
“风临人都搭在了相府,就是为了这个破玩意儿,东西已经带来了,天狼人呢?亲自过来拿!”胄实在是有些烦躁。
“木神医,您快请进!”甲寅看到木知,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就往里走。
胄也要跟上去,却立刻被丁亥拦住了,说:“无命不得进。”
“让开,我必须亲眼看到兵防图到天狼手里。”胄完全不理会丁亥的阻拦。
丁亥见这情况,又想了想里面的情况,便没有再阻拦,只是寸步不离地跟在胄的身边,以防他这时做出什么意外的行为。
木知进入后,一看到玄殷的情况,就迅速走了过去,然后将手搭在了玄殷的脉上,只觉得他的皮肤烫手得很。
玄殷全力压制着体内乱窜的力量,导致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咬牙切齿:“怎么样?”
“这是神器的力量,走火入魔了。”木知皱紧了眉头。
“别说这这些有的没的!你就说有没有办法!”甲寅的暴脾气立刻被点燃了,他本就是个急性子。
“很复杂,我在想。”木知说着这话,浑然没有注意到玄殷看向他的眼神已经变了。
来到这里的人都已经换过衣服,木知没有,他一身是血,而胄的身上本来也没沾血。
玄殷压抑了许久的欲望在闻到木知身上的血腥味的时候,顷刻就压制不住了,一把将他拽过去,直接就咬向了他脖子的动脉处,大口大口地喝起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