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红尘画卷,画的是谁的生死之恋?
汤艏使劲儿关上办公室的门,在远处看着你,大叫道:
“你跳啊!怎么不跳下去?”
你站在走廊的边缘,半个身子探出栏杆,嗡嗡作响的脑袋注视着坚硬的水泥地面。
“爸爸……妈妈……姈儿来了……”你泪眼模糊。
可风中并没有传来父母呼唤“姈儿……”的声音。
“搞快点!不跳不是人!”他在催你。
“我就这么死吗?我为谁而死?殉情吗?”一个欲了结生命的女人在死前思索。
“老子给你加油,一、二、三……跳啊!”他急不可待了。
你喜爱黄昏柔和且充满希望的光芒,它以最美的景致结束了一天。
你曾经热爱生命憧憬未来,难道就以最丑的方式结束自己的一生?
“我不能死!要死也要死在幻想过的、鲜花烂漫的绿叶丛中。
而不是这光秃秃的、硬梆梆的、死灰色的水泥地上。
脑浆迸裂,血流满地,惨不忍睹,让人戳碎裂的脊梁骨,
说‘看!这就是婚外恋的结果?一个偷情女人的下场!一个跟学生乱伦的女人的下场!’”
多么恐怖的场景!没有谁真正的同情理解你,只有议论纷纷的指责和诧异。
你就这么立着,一动也不动地,仿佛死去的一个活雕塑。
他远远地盯着你:“跳啊?!跳下去就成了新闻!我等着给你收尸呢,快点!”
这就是睡了你十几年的男人的内心,这就是他对你临死前的祝福?他逼视着你跳楼!
因为他那么远,像猛虎一样专注地盯着你自己去寻死,而根本不会救你的!
陡然间,你决定:“不跳下去!!……”
他走近你吼着:“如果不跳下去的话,回家算帐!老子要……要……”
“算帐就算帐吧!一是皮肉之苦,二是精神摧残,在这两者使用之后,就离婚吧!我不怕离婚,我愿意离婚。一个人过或者与女儿过……”你这样想着,也不知是怎样走回家的。
死,有时离人们很近,就与生隔着一张纸。
死亡就好像升入天堂的云彩,或者坠入地狱的绳梯。
这一生谁曾与你,真正生死相依,荣辱与共?
人是脆弱的,一滴水、一根芦苇有时就可以导致死亡。
那天你真的从四楼跳下去,汤艏是不会救生的!这是绝对的。
而孟牛知道你差点抛却红尘吗?他当时在回家的路上,感觉到你的生命危险了吗?
你明白自己在生死之间又挣扎了一回,你必须学会自救。
回到家,你带着红肿的眼睛炒好菜,女儿闷着一个人吃了一点点,她应该是有感觉的。
汤艏说:(在离婚之前),发誓不吃你做的饭菜,然后甩门而出。
夜半归来,算帐开始。一切的诬蔑侮辱和攻击,你都不害怕。
因为用一般的观点来解释:捉贼捉赃,捉奸捉双。人赃俱获,有什么狡辩的?
你没想过狡辩,也不想回答任何言辞。打死也不怕,因为你愿意死;
精神折磨也无所谓,因为从小你就被人欺负!也许自幼年就开始磨砺“韧”的性格?
“说吧!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怎么跟他勾搭上的?嗯!……”
“他年轻,力气大,有劲儿?……×着你舒服?你们有多少次了?!”
你在心中说:“你这个混蛋!我们之间没有性关系!”但你只是用流血的眼睛瞪着他。
“原来如此!一开始就在一起?我现在才明白你为什么会得那种病!从来没得过的病,就是每天跟他搞的缘故,还用我的钱去治疗?你这个烂货!破鞋!……你这个枉为人师的女人!你不找人弄,就过不得的下贱女人!我怎么会娶了你?!……”
“噢?破鞋,烂货?是我吗?我跟几个男人在一起过?我跟谁有过关系吗?”痛彻心肺的声音在心谷回荡,“流狼也骂我是下贱女人,是卖国贼。他说他爱我,我却与别的男人,我的老公睡在一起,再怎么样还不是别人的女人。他说我爱他,为什么我还与老公有性关系?还要继续做爱?这难道不是感情的卖国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