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家里就这样,穷!穷得光荣哈!”说话的又是刚才那“大嘴”。“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吧?我们以后就是妯娌了,我是老二媳妇,你是老三媳妇。”
玉清赶紧站起来喊了声嫂子。
“过几天,回家看看那几间破屋,一共三间,咱兄弟俩一个人一间半,现在都是我住着,过年,你们回去收拾收拾,咱从中间垒道墙,总得有个落脚的地方不是!”
“嫂子你別说了!”旁边站着的漂亮女孩揪了揪了她的衣服小声说。
“我旁边这个是你大姑姐,她叫卜华,在麻纺厂上班,你大姑姐夫当兵不在家……”卜奎的嫂子可真是心直口快的人呢,话没别人说的了,“咱那个婆婆死的时候卜奎才六七岁,卜华也就十岁左右,他俩都是跟着我长大的!”
“姐”玉清喊了声。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走,看看车来了没!”说话的人个子有一米八左右,浓眉大眼,电影明星一样。
“刚才来喊嫂子的是我哥。”卜华说。
卜华也离开了。
屋里只剩下玉清的几个嫂子了。
“妹妹,这卜奎家可真不是一般的穷啊!他爸还是在医院里上班的,头几年乡镇医院效益很不错的,怎么会穷成这样子?他那嫂子可不是省油的灯,卜奎的继母更是狠角色,这一家人,命里穷!”嫂子七嘴八舌给玉清分析着卜奎的一家人。
就像嫂子们担心的一样,卜奎家穷得见底。结婚用的二辆婚车的费用最后也是玉清掏得腰包。
第二天,是亲戚来喝喜酒的日子。
玉清认识了同在县城里住的大伯及大伯家的哥弟姐。大伯是在信用社的老员工,由大伯的大儿子接了班,大伯家的大嫂也在信用社上班,大伯家的二个姐姐都是在农村,大伯家的弟在水泥厂上班;还认识了卜奎的二个姑姑,大姑只有一个儿子,在农村生活。小姑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美女,有三个表妹。不过,让玉清吃惊的是,小姑父竟然比小姑小一轮,并且在煤矿上班,怎么会小这么多呢?
除了卜奎穷得光荣之外,其他人都没那么光荣,不知道为什么会穷成这样。
客人都走了,玉清默不做声地清扫着鞭炮皮,整理着乱七八糟的板凳和茶具什么的,然后用开水挨着把茶具烫了烫。屋里很安静,公公婆婆也没有说话,卜奎去送借来的凳子了。
不知道明天有什么安排,没有几天就要过年了,在这里待几天呢?待到过完春节吗?玉清一点都不懂。
卜奎回来了,一屁股坐在硬棒棒的凳子上一语不发。不是说买有沙发吗?沙发在哪里呢?
“明天带着她回娘家,后天再回老家看看。”卜奎爸爸一语打破了寂静的空间。房间里总算出现了一点点生气,要不然死气沉沉地让人透不过气。卜奎的继母串门回来了,拿了个盆装了些水,正要把茶具拿起来放进盆里,“茶杯都洗过了?”
“洗过了,妈,刚才我用开水挨个烫过了!”玉清放下手里的抹布直起腰来说。
“嗯,洗了就行!”
屋里又恢复了寂静,又让人感觉更加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