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懿睁开眼睛,看到安荃的表情,像是真心在关心他,并不像作假,于是回道:“最近处理交接事宜,比较忙一些,太医的药我一直在服用,无碍。”
“那就好,我差点以为您是故意疏远我呢,但一想啊,您毕竟是王爷,又不像我,无所事事。”安荃直言,并笑了起来。
确实是故意想疏远,李正懿心想,当他慢慢地开始把眼前人当作家人时,却得知她并非坦诚相待,他也就无法像之前那般和她自在的相处了,几次他想问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不过,一来是怕答案不能接受,二来,他也希望她能自己说出来。
“王爷,到了。”这次出行,李正懿除了带安荃这个假侍卫外,还带了四个真侍卫,一名侍卫驾车,另外三个在旁骑马。
宁王李正懿下了马车,安荃站在旁边,后面站着四名侍卫,安荃在女子中虽然不算矮,但和真正的侍卫站在一起,差别还是很明显的。一行人走至工部驻永定河的驿站,发现这里只有高矮两间房屋,高的屋子外站立了四个人,其中一人穿着官服,另外几人穿的也是类似侍卫的服装,不过比宁王身边几个人要破旧的多。
“属下参见王爷。”为首穿官服者参拜道。
“免礼,你就是工部员外郎张少凡?”宁王问。
“正是属下。”
“今年河堤加固事办的如何?”宁王询问。
“属下正在处置此事,还请王爷入内休息片刻,容我详细禀告。”张少凡恭敬地说道。
李正懿安排另外几个侍卫把随身行李拿下安置,只带了安荃走了进去,到了议事厅,李正懿坐在了主位,安荃站在身旁,张少凡命人上了茶点。
“此处只你一个官员?”李正懿奇怪地问。
“是,因去年永定河两旁的堤坝已加固过,工部今年只是派我前来驻守,记录河水高度。”张少凡站着回复。
“你坐下吧,我听陆百川说起过你,你和他是同一批的进士。”李正懿温和地说道。
“百川兄是属下的同窗,论学识属下比不上他。”张少凡坐下谦虚地说道。
“不必过谦,你二人各有所长,听百川说你精通于测量和工事建造,现在还只是员外郎,是有些屈才了。”
“王爷谬赞。”
“你刚才说有事要详细禀告,是什么事?”宁王不再说客套话,直接切入正题。
“因每年夏季极易发生洪涝灾害,卑职也是前几日才到的这里,发现去年修造的堤坝有几处腐蚀,另外,原本修建在河流最窄处,用来监测河流深度的小屋出现了变形,恐有倒塌的风险。”张少凡一一道来。
“有这种事?腐蚀是因为什么缘故?那监测屋又是怎么回事,是否还来得及重建?”宁王问。
“堤坝腐蚀的情况倒是不严重,应该是由于去年秋冬季风浪大冲刷所致,我已命工人在修补,就是那监测屋,如果拆了重建,怕要耽误河水测量事宜。”张少凡陈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