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衣摇了摇头,声音如黄莺般清脆,“高师爷不必恼怒,任大娘也是一时心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若不是因为乌衣带着面纱,那么所有的人,都可以看到,她的嘴角在压抑不住地往上扬。
俗话说,男人本色。更何况,又是在三妻四妾的古代呢?
高大连现在只是个小小的师爷,要是再想往上升,哪怕业绩做得再好,若是任大娘的这句话,传到考核官耳中,光是品德这一项,就足以让他做一辈子的师爷。所以,他怎会容许此事发生?
见乌衣颇有一副不追究的模样,高大连的脸色缓了缓,认认真真地向乌衣行了一个礼,“请姑娘见谅,这等民妇,着实有些无知。”
任大娘被高大连当众呵斥了一顿,脸上青白交错。而王珮珮的事,又被乌衣四两拨千斤地绕了过去。自己不仅两边不讨好,反而还落得一身骚。
乌衣见任大娘吃瘪的模样,眼中浮现几分笑意,“师爷说的是。无知并不可怕,更可怕的,是没有常识。”
任大娘听了,气得眉头发抖。这摆明在说她没有常识!
这句话,同样也把高大连给骂了进去。若不是任大娘办事不力,他又何尝受过这般气?!
他嘴角微僵,“姑娘果然是个聪慧过人的。”
在场的大汉们,可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路路。他们虽不满乌衣嘲讽任大娘,但高大连一个师爷都对乌衣恭恭敬敬的,自己不过是个没权没钱的小百姓,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
乌衣倒是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效果。但是,做戏要做全套不是吗?
她淡淡地看了高大连一眼,轻声道,“请问高师爷还有何事?若无事,小女子便要回去了。”
话虽如此,但她已经准备转身了。
“姑娘请留步!”眼看着乌衣要走,高大连的心里,突然冒起了一个不好的预感。
“怎么了?”乌衣回眸,无形之中带着几分威严。她经常跟朱子寻在一起,几乎将他身上的气势学了两、三成。此时拿出来吓唬高大连,更是足以。
高大连眼中,果然露出了几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畏惧。他咽了咽口水,“在下还未曾请教,姑娘的姓名。”
“乌衣。”
她丢下自己的名字后,便施施然地走进院子里。
守在门口的暗卫,一见乌衣进来,立马就关上了门。生怕关迟一秒,他们就会忍不住冲出去,将那群人乱棍打死。
乌衣一把扯下面纱,快步走到王珮珮所在的房间。
承影听到脚步声,立即用自己的身形挡住了王珮珮,只露出一个勉强能进人的缝隙。
乌衣才进到房间,王珮珮就冲了过来,脸上满是愧疚,“小姐,都是珮珮行事不慎,才会让人找上门来,给小姐惹来了麻烦。”
乌衣却是摆摆手,表示她毫不在意,“我当日既然救了你,便知是个麻烦。你觉得心有愧疚的话,便将这任大娘的来历,细细说与我听。”
原先她还以为,这任大娘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农妇。若不是后面,她自己露出了马脚,乌衣绝对会掉进她早就设计好的陷阱里面。
直觉告诉她,这个任大娘,肯定不是个什么好对付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