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田?高塔?南郊!难道他还在自己的梦境?
“哥,我想考A大!以后当一个科学家,改造落后的城市,造福于民,然后给你们买大房子!”
“哥!是不是你拿了妈攒的钱!那是妈治病要用的!”
“吴敛!你哪来的钱去赌?阿敏呢?你把她带哪去了!你说啊!”
不知何时,天色晦暗极了。两个身影站在高塔上。
“你去死吧!”
轰隆隆!天空发出一声巨响,连同地上的一声巨响,齐齐炸在耳边。
“是我,我干的。跟阿故没关系。”
“妈!不是,不是这样的。”少年哭喊着,却始终无能为力。
麦田里的高塔酝酿着恶意,厚厚的云层掩盖了真相。
恍惚间,面前的景象变成了监狱。160年的监狱条件跟牛棚差不多,更潮湿,更昏暗,更令人绝望。
女人披头散发,口中喃喃个不停。依稀可以听见“阿故”,“阿敏”的字眼,再仔细一点,“阿敛”出现的次数更多。
“江幸,有人探监。”
她木讷地转过头,眼中恢复了以往的温柔。
少年跪在她面前,隔着一层愧疚。他垂着头,肩膀抽动着,却始终没有哭出声。
“阿故,不是你的错。”
少年依旧一言不发,她无奈的地笑了笑,揉了揉他的脑袋,像千千万万次那般熟练,却又似第一次般小心。
“阿故,要好好活”,她的声音哽咽,却一直挂着笑。
“时间到了,快走”,看守过来说道。他将吴故拉了起来,拽着离开。在临出门的时候,少年吴故终于抬起头回望她,坚定的说:“我一定会把阿敏找回来的。”
江幸含着泪点头,直到再也看不见儿子的身影,她才吐出一口淤血。剧烈地咳嗽起来……
故事仿佛早已久远,但只有故事里的人知道,它始终是缠在自己身上的噩梦,困其一生。
他认识了少年的吴故,犹如认识了现在的吴故。
世事总有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