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红彻底蔫了。
蔫的她都觉得自己像不敢发癫的来婡了。
以前禄明喜还跟她说几话,如今一句也不说了,屋子冷清的更像墓室了。
禄红也不乐意在他走后同素客、玉茗她们说话,她不确定那夜发生的事,她们知不知道,有没有在心里笑话她。
日子就那么过着,唯一不变的是,禄红还是喜欢幻想,过得越不开心幻想的越多,还真有种真事的感觉,甚至还梦到过两次禄明喜。
只是梦里那人的神色,太过于深情专注,像他又不像他。
弄得禄红每每醒来,都有种怅然若失的难过,总想着再梦一次,再好好看看,甚至寻个工夫就睡一会儿。
她知道自己犯了傻,满脑子情情爱爱,好像没有那些就活不成了似的,不值钱的像来婡那个世界的恋爱脑,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被人爱多好呀,假的也好。
假的更好,假的她做什么可以,什么都不做也行,永远不用担心被人厌弃。
禄红自认为一切如常,也寻到了让自己高兴的法子,可这看在其他人眼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好人哪有这么睡的。
“还是请个郎中过来看一看吧,”素客悄悄的和玉茗商量着,“这么睡下去可不成,别是那场病,烧出了什么毛病。”
玉茗有些迟疑:“郎中毕竟是外男,爷说了让请了嘛?”
素客白她一眼:“爷要说了,还请什么郎中,像上次似的请太医来不是更好,还更近便些呢,爷这不是没说嘛。”
“哦,那爷都没说,你急什么。”玉茗不以为然道,“要是真不好,爷早让请了,既然没说,可见没什么问题。”
素客真想看看她的脑子到底有什么问题:
“你是不是傻!”
素客低骂了一声,把她扯远了些,“你没看出来嘛,爷对夫人近来有些冷,问也不问了,只怕是都不知道,咱们又不能多嘴,再不上心些,真出了问题,怎么得了。”
要这么说,那玉茗也看出来了:“别说,爷对夫人好像确实不如以往上心了。”
素客看她终于反应过来了,火气也降了下去,谁料下一句她又开始冒起了虎气。
“那爷都不管了,咱们还操心什么,随她去呗,真请了郎中回来,没准爷还要不高兴呢。”
“爷几时说过不管了,想什么呢你!”素客戳戳她的脑袋,“爷要真不想管了,直接丢到哪个庄子上不就好了,还日日对着干什么?主子们闹闹别扭,做下人的不想着劝一劝,还要跟着起劲,这才是在惹主子不高兴呢!
不过你说的也是……”
素客想了想接着说道:“请郎中确实得问过爷,这个过后再说,如今就是不请郎中,请个药婆来瞧瞧也是好的。”
两个小丫头你一言我一句的商量起来,到底说是找药婆来看。
于是禄红半梦半醒间睁了睁眼,就看到面前多了个不认识的老妪,正抓着她的手,又黑又油脸皱巴成一团,好像个不怀好意的老核桃。
“你是什么人?”
老核桃没回答呢,玉茗的声音就从旁边冒出来解释道:
“夫人,这是夏婆婆,是来给您诊平安脉的药婆。
她祖父在世时做过太医院的院正,父亲在时也是帝都有名的郎中,她自幼跟着学医认药,精通岐黄之术,颇有几个妙方,常出入大小官邸为贵妇小姐们看诊。
在帝都很有名气。”
这话要是素客说,挺正常的,但从玉茗嘴里出来,还真是稀奇。
郡主她都不放在眼里,却赞扬一个药婆,只怕是真好,那她也该客气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