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隔夜仇?他都多少年未曾与朕谈过心了,这两年来他也从未给朕写过一封家书。朕知道的,他其实心里面一直在怨着朕。罢了,你先下去吧。让朕一个人待会儿。”皇帝情绪有几分低落。
“诺。”李公公顺从地退下了。
良久,皇帝走到书架旁,从最顶上的暗格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卷保存良好的画,迈着有些沉重的步伐,缓缓回到案桌边。把画卷放在桌上,却像是在迟疑些什么,始终不肯打开画卷。
又过了一些时候,他才像对待世间仅有的珍宝一样,徐徐地展开画卷。这画卷乃是海棠美人图,只见一位仿佛遗世独立的美人,静静的站在正盛开的海棠花树下。那位女子眉眼如画,身着一身淡红色的衣裙嘴角露出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好像是在为海棠花的盛开而感到由衷的高兴。看到这幅画,竟一时不知道,究竟是这海棠花美,还是这女子更胜一筹?
皇帝怔怔地看着画中的美人,慢慢地伸出双手,抚摸着美人的脸庞,好似在诉说着绵绵的情意,接着他的眼角忍不住的红了。
又不知过了多久。,殿中传来一阵长长的叹息“轻儿,朕,有些后悔了。”再回头看皇帝的背影,那原本笔直的背仿佛一瞬间就变得佝偻了。
二月份的江南水乡仍有些春寒料峭的意味,但快速上升的温度终究还是赢得了花神的芳心。各种花卉争奇斗艳,竞相展示着自己娇美的容颜。而美丽娇俏的江南女子也在大方地展示自己的美,或相邀作诗,或宴客茶话,或采花插鬓。
江南首富花家的娇杏院中,在一树一树盛开的茂密的杏花下,一位身着杏黄色衣裙的少女正端坐在石椅上专心致致地作画,而石桌下还有一只正在酣睡的小白猫,它时不时发出咕噜噜的声音,可见是睡的舒服极了。一阵微风拂过,有一些承受不住的杏花纷纷簌簌地飘落而下,落在少女乌黑的鬓间,与发中插着的花形发簪几乎浑然一体;落在少女的衣裙上,成为了裙上的花饰;落在石案上,与少女的画作交相辉映。而这一切都无疑使少女显得更加美丽。只消一眼,便可让人沉沦在这无边无尽的仙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