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说过,榕蓦非妖非人非鬼。
却不曾透露他到底从哪儿来,又是个什么玩意儿东西。
但经过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处,沈羲瓶知道他纯天然无害,他会在她发生危险的时候,第一时间保护她。
“热不热?”她将油纸伞举高些,往他头顶遮了遮。
榕蓦伸出手,冷白指骨握住木质伞柄,习惯使然的为她撑伞,音质幽凉:“不热。”
他是一个没有温度的人,却总做着最有温度的事。
沈羲瓶盯着他那双澄净无瑕疵的眼睛,记忆骤然回溯,貌似从五年前初次见到他,他就一直这么高了。
她曾问过他几岁。
他答:不知。
她问他哪月生日。
他答他是鹑火。
鹑火?
她查过了,阴历的星座。
“榕蓦,”走了小段路,沈羲瓶仰起头颅,好奇问:“你是畏惧詹悸吗?怎每次都不敢跟我进去詹家?”
“不是。”少年嗓音清冽浅淡,像来自遥远的星汉,缥缈空灵:“是我无法进去。”
沈羲瓶心脏颤动了一下,“为什么进不去?”
“不清楚。”他也在寻找答案,“感觉有屏障在拦截我。”
他这话说得自己就跟电脑里的木马病毒一样。
沈羲瓶忍着没有笑,旁敲侧击,“是因为你身份特殊吗?詹家有玄术,不知专门对付哪种魑魅魍魉。你属于哪一系的,山精还是木怪?”
“不清楚。”他眉眼微垂,掩住眸中不易察觉的寂色,“我只知道,我以前住在一座山,山上有一棵很大的榕树。”
“哦,我明白了,所以你叫榕蓦。”沈羲瓶若有所思,帮他分类:“那你可能是木怪。”
既然非妖非人非鬼,那就是精怪喽
“或许吧。”他自始至终,就一种单调情绪。
沈羲瓶走进沈家的西庭院,半青半黄的火晶柿子已缀满枝头,待到九月,就差不多熟透可摘食了。
她停顿一瞬,再次启唇:“榕蓦,我一直有个问题很想弄清楚,你是被我师父降服的吗?”
“不清楚。”他又是这句话。
沈羲瓶小脸垮了垮:“那你总该知道,你住的那座山叫什么名字吧?”
“霞萤山。”
“啊?”沈羲瓶错谔,“你住在霞萤山?霞萤山不是禁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