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只该关注擂台。
两人你追我赶已将近一刻钟,四周风沙飞扬,不少人都走了神,小声交谈。
秦照将茶杯放回小桌上,道:“最多一盏茶。”
白震林正端着茶壶添水,闻言抬头往擂台上看一眼,了然:“王妃体力不支了。”
文如玉终究习武多年,内力丰沛远非常人能及,这一刻钟全靠内劲支持,与飞燕诀硬抗而不落下风,瞧着脸不红气不喘,似是并未动真格。
独孤雅荻则完全不同。她擅各类功法,若是周遭有遮蔽,三两下便能叫人找不着影;在这空阔的擂台上却是无处可藏,只能凭借身法闪躲,加之文如玉步步紧逼,索性故技重施,示敌以弱,往台边闪去。
待文如玉追近,独孤雅荻主动往台下倒去,等他上前,回手扣住他肩膀,借力翻身从他头顶越过,落在他身后,双掌用力一推——
秦照神色凝重:“借力打力,纯粹的技巧。”
将军究竟找回来个什么人?
文如玉被这一推,一时收力不及,整个人向前倾倒,眼看就要如裴冬堂一般摔下台去,脚下猛然发力,生根似地牢牢扎在台上;而后向后一仰直起身子,稳稳站定,转回身朝独孤雅荻挑眉:“没力气,嗯?”话音未落,挥出一掌,带着十成十的力道,半分不留情。
独孤雅荻忙出声:“停一下停一下,我歇会儿。”
文如玉掌风扫过,指尖在她脸颊旁一寸处停住,转而捏捏她脸上的肉,“歇。”
独孤雅荻转头从他手底下挣开,叉着腰慢慢地喘着气。
文如玉不愧天才,一眼便能瞧出她的弱处。若是打斗她能凭着身法躲闪,待他力气耗尽再还手;上来就与她拼速度,反倒是她气力不足,落了下风。
现下试过几招,独孤雅荻心下有了数。
文如玉……只怕这京中众人都以为他还是十年前那个武状元,殊不料这十年他竟是于顶峰之上更上一层,,以一敌百不在话下。
方才一番试探只怕不够让他热身。也是,他哪里能与自己的王妃动真格?帮她在北大营立威罢了。
如此便好,那几个冒险的计划能提上日程,不必担忧。
见独孤雅荻又走神,文如玉抬手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想什么?”
独孤雅荻朝他眨眨眼睛,上前一步侧身靠近他:“想……”被挡住的手不动声色地在他腰间拧了一把,力度不大,带着七分挑逗的意味,“王爷好腰。”
这等核心力量非常人所能及,不枉京中女子眼馋。
再馋也得不到,嘻嘻。
文如玉呼吸一滞。
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他?独孤雅荻当真是……越发胆大了。
文如玉自然不甘示弱,压住她作乱的手,慢慢弯腰,凑到她耳边轻声问:“王妃可受得住?”
文如玉这是???耍流氓???
独孤雅荻猝不及防,从耳根到脖颈红了个通透,一把将他的手甩开,咬牙切齿地瞪他:“流氓!”
这一声略微响亮了些,离得近的几人纷纷看过来。
丢死人了……独孤雅荻猛地抬手捂住脸,转身便走,将一众人尽数扔在身后。
秦照带着疑惑朝文如玉看去,见他强忍着笑忍得双肩发抖,不等独孤雅荻走远便笑出声来。
而独孤雅荻听见了,步伐更加快几分,转瞬便没了踪影。
秦照闭上眼睛,不忍再看。
狗男女。
白震林不懂这些弯弯绕绕,问他:“将军这是怎么了?”
秦照面无表情:“被女人骗了。”
白震林大惊失色,比划了个切割的动作,“那我们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