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雅荻随意挥挥手:“都散了散了,别堵在这,给你们裴统领留点面子。”
周围一阵哄笑,裴冬堂闭上眼装死。
此时白震林却是抬头,问:“王妃,属下能与您比一场么?”
独孤雅荻正转身,闻言脚步一顿,回头瞥他一眼,摇头拒绝:“你擅弓箭,与我斗会吃大亏。”
想起先前连着三次被牵魂丝打了个措手不及,白震林倒是不在意:“属下正是好奇,王妃有何本事。”
“师父有令,不得传于外人。”独孤雅荻扯着文如玉回擂台另一侧去,“走了。”
白震林愣了一下,笑出声。
好一个不得传于外人……他哪里是想学,分明只想领教一二。
罢了,既是针对弓箭的利器,早晚能见识到。
秦照落后几步,再次陷入沉思。
“秦先生?”
秦照似是恍然惊觉,朝白震林笑笑:“你说,将军婚后会不会被家暴?”
白震林下意识就想说“怎么可能”,不待他回话,前头的独孤雅荻回头朝二人笑笑,笑容友善:“不用婚后,现在就会。”
走在边上的文如玉脚下一个趔趄,险些平地摔个狗啃泥。
果然记仇。
白震林面无表情,假装自己是无情的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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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手下人怎么想,方才擂台上文如玉提醒人的账一定得与他算一算。
独孤雅荻拽着他的衣袖不让他走:“将军,算算账,嗯?”
文如玉眼见躲不过,干咳一声:“心血来潮想给你加些难度,如何?”
独孤雅荻被这男人的厚脸皮气笑了,“加难度?你站哪边的?”
“光靠脑子赢了,底下人看不出来其中关窍,难以服众,还得用真本事,你说对不……”迎着不知从何处掏出来的匕首,文如玉止住话,无奈抬手,手掌将她的手与匕首一起握住,“别,好好说话。”
独孤雅荻朝他抬抬下巴:“真本事是吧?你上,我跟你打。”
文如玉只当她气性上来,在胡闹,哄得耐心:“不闹了,咱们等晚饭。”
“不,我要打。”独孤雅荻松开手,任由他将匕首拿走,“这营里能与你匹敌之人一掌可数,我早想试试,号称天下第一的镇北王有什么功夫。”
文如玉慢慢敛了笑,拧起眉:“你当真要与我上擂台?”
独孤雅荻亦是收敛了玩闹的神情,定定地望着他的眼睛:“要。”
桃花眼中没有往常的嬉笑,少见的认真。
文如玉点头:“那便上。”言罢随手将匕首一抛,当先迈步踏上擂台。
白震林跟在后头,一抬手接住匕首,与秦照面面相觑。
王妃怎么就跟将军动起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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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雅荻自有一番思量。
文如玉成名已久,这北大营的将士大多跟过他出生入死,不少人是从当年随他突击戎狄的那一支先锋队里头提拔上来,自然信服;但北地军入京后,京城中人却是不曾见他动过手。
先前南行一路,她只见文如玉号令麾下无人不从,威信非凡,却难以断定此人武功究竟是个什么层次。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她正好趁此机会探个底,后续计划才好做。
独孤雅荻垂眼,踏上擂台去。
她惯常以身为饵,生死边缘走过许多遭,早将自身置之度外,却不知文如玉愿不愿意与她一同涉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