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雅荻犹觉不够，朝他做了个鬼脸，“我还以为文如玉麾下大将有多骁勇善战，就你这熊样？抓不到我还真不怨你们，只怪我身法太好。”而后朝台下喊道，“是也不是？”

裴冬堂被气得血冲脑门，一张脸登时通红，将什么身份都抛到脑后去，挥拳便打，“我不打女人，你自找的！”

独孤雅荻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朝文如玉喊话：“你该练兵了！一群人连个女人都抓不着，瞧瞧你这每天都练得什么！”

旁边秦照瞧出些不对劲，小声问正在倒茶的白震林：“裴冬堂似乎一直在提升出拳速度？”

白震林瞥一眼文如玉，小声回答：“不仅速度，力道也一直在提升，现下已与阵前对敌相差无几，打在身上少说得断骨头。”

“但陈……王妃一直躲得游刃有余……又加力了，还是躲得轻松，明显身法在裴冬堂之上，甚至有余力朝将军喊话……”秦照状似无意地将话扯到文如玉身上，一边投去个一言难尽的眼神，更将声音压低了几分，跟白震林吐槽，“这跟当众调戏将军有何区别？”

这就是军师的胆量和远见么？佩服，佩服。白震林不敢接话，闷头烧水。

文如玉听得清楚但不想掺和，正装事不关己，闻言放下茶杯，双指按在太阳穴上轻揉几下，朝台上喊话道：“你说该练什么？”

独孤雅荻又避开一拳，摊手：“看看，空有蛮力，难怪只能排第三。现在这力道能一拳打死人，以为我看不出来么？你一直加力，有一拳打得到我么？”

裴冬堂咬牙，挥拳速度再次提升，拳风破空之声已经传扬开去，擂台边缘一圈都听得分明。

秦照扶额叹息：“空有蛮力不懂用法，裴冬堂必输。”

白震林垂眼，盯着桌上的茶壶，“王妃能躲一时，躲不了一世，终有体力耗尽之时。”

秦照微微侧头，视线仍旧紧锁在擂台上，问文如玉：“将军觉得呢？”

文如玉端起茶杯送到唇边，挡住笑意，“裴冬堂并不需要脑力，只需要一马当先撕开敌阵就是，出谋划策乃是秦先生本职。”

秦照点头：“王爷言之有理。”

白震林抬头看了眼擂台上，手上一顿，放下茶壶，“秦先生觉得，王妃会如何将裴统领请下台？”

秦照一直关注擂台，笑出声来：“裴冬堂是该狠狠长一次记性了。王妃步伐不乱，不知不觉间加大闪躲范围，带着他越发靠近擂台边沿。裴冬堂若是哪一次不曾觉察，用力太猛，保不齐一个猛子扎下来，自己将自己送出局。”

白震林沉默片刻，才接话：“是裴冬堂会做之事。”

文如玉笑了一声，朝台上喊话：“注意擂台范围！”

秦照与白震林皆是一惊，齐齐看向文如玉，见他一脸无所谓地回答：“给她加点难度，想必不成问题。”

秦照收回目光，转向另一侧，见白震林一样震惊，微微摇头。

白震林看明白了，意思是王爷真小心眼，于是扣着水壶把手的手指动了动，指向台上。

王妃一样的。

秦照转回头，神色冷漠。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