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被当成小孩拍了脑袋的文如玉:“……不行就下来。”
“我有分寸。”
见状,文如玉不再阻拦,让白震林再泡了杯茶,顺便将人群中的军师也喊过来,搬来椅子坐在自己边上,一同观看,不忘朝独孤雅荻介绍一句:“军师,秦照。”
独孤雅荻朝秦照打了个招呼,等他回完礼,慢吞吞走上擂台去,朝裴冬堂勾勾手指:“欺负小孩算什么本事?来,我陪你玩。”
裴冬堂收了刀,朝独孤雅荻抱拳:“属下下手没轻没重,怕伤到王妃,自愿认输。”
不受挑衅,还算有点风度。独孤雅荻点点头,“不必,你碰不到我。”
这王妃瞧着没什么架子,却是狂傲得紧,将军又无阻拦之意……裴冬堂眉头拧起,走到台边,将刀归鞘放好,又脱了一身铁甲交到旁人手里,只着一身便服回到台上,朝文如玉抱拳:“属下斗胆向将军求个谅解,一会儿若王妃受了伤,莫要怪罪属下下手太重。”
裴冬堂这是求免死金牌呢。“你只管打,本王不会怪罪。”文如玉暗暗摇头,等会儿可不一定谁受伤。
有了这话,裴冬堂便开始活动手腕,“王妃小心了!”
独孤雅荻却是在走神,只不轻不重地应了一声。
叫“王妃”,听着可真别扭,像文如玉的附属品一样……不行,要让他们全部改口,叫什么好呢?总不能跟青竹她们一样喊主子。殿下?好像是要顺耳一点,但又要跟那几个皇子弄混了……
瞧她这一脸无所谓的样,裴冬堂直想笑她不知天高地厚:“王妃当真不怕?”
独孤雅荻正想得出神,随口应道:“怕什么?你碰不到我。”
话未落,裴冬堂拳风已至,正是端端正正一记直拳,酝酿三分力道,直冲面门而来。
拳声破空,独孤雅荻随意地偏头避开,双掌一拍:“算了,还是叫王妃吧。”让他们记住王妃是我便好,以后做事也方便些,北地军认人,不妨将我一并认进去,总归不会与文如玉起冲突。
裴冬堂收了拳头,不解:“什么王妃?”
独孤雅荻并不解释,打了个哈欠,声音囫囵:“整个西半边巡逻的人都抓不到我,你倒是认真点啊——”
被点名且被阴阳怪气嘲笑的白震林:……
够小心眼,服。要不是她是王妃,早便要试试手,哪轮得到裴冬堂。
想到这儿,白震林借着端茶的功夫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文如玉,见他半闭着眼睛与军师说话,丝毫不见紧张,不由更加好奇独孤雅荻究竟有何本事。
台上,裴冬堂接连挥出几拳,都被独孤雅荻或是歪头,或是侧身,轻而易举地躲了个干净。
见小打小闹不成威胁,裴冬堂端正态度,沉肩迈步,接连出拳,一拳紧跟一拳自四面八方而来。
换做旁人,躲开这交织成网的拳风必要费些精力,说不准要挨上一两拳;独孤雅荻却还如嬉闹一般,双手负在身后,向右侧身,左退一步,后仰半寸,再向右后划走半步,略往左边侧身,又向后仰,直起身,朝裴冬堂挑眉:“就这?”
短短二字,杀伤力堪比两记响亮的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