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华派便是那个恶心老头所在的门派,之前那老头的实力似乎并不弱,不然自己也不会用损及自身的法子才消灭掉他,那光华派中定然不止恶心老头一个高手,可是,明扬那么厉害的吗?竟然能一个人灭掉整个光华,我先前怎么没觉察到他的实力竟恐怖如斯。
可面前这个自称为明扬五师哥的少卿似乎并不知晓其中内情。他只是受到他们掌门裕华真人的指派,下山来请我的。
因为时间紧迫,我可能未必能等到藜落他们回来,便请少卿将进入耀天宗的路线和方法写下来,连带着我留下的字条一起,压在了桌子上。
“你既是修者,是不是会些瞬移或者御剑飞行之类的高尚法门?能让我们立即回去的。”我虽有神力,但是这样的法门我一人也施展不出,更何况还是刚刚经历过一次爆体重伤的我。
少卿再次为难起来,“并不曾,姑娘说的这些都是无上功法,我修习时日尚浅,暂未接触到这些。”少卿想了想,自身上取下一张符纸给我,“临行前,掌门人裕华真人给的,说是兴许姑娘会用。”
我看不懂符文,灌以神力,只觉身子一慌,回头身侧已经变换景物,空山夜雨,略微寒凉。少卿激动不已的看着四周,又崇拜不已的看向我。“我们回来了,我们回来了。”
站在雨中,我环顾四周,这山涧里的风雨似乎格外的柔和,山峦叠嶂,郁郁葱葱,倒是个钟灵顶秀的所在。少卿欲带我前去拜见掌门人,可如今不仅寒雨临门,还是深夜时分,实在有些不妥,便略一思量对我言道:“姑娘不如先在小师弟的房里歇息一晚,明日一早我再带姑娘去见掌门和我师父?”
我点了点头,跟随他来到一处院落,小巧精致的院落里什么都没有,进入屋内倒是一应俱全,整齐干净。少卿将被褥自柜子里抱出来,十分不好意思的道:“那就有劳姑娘暂且在此将就一晚了。”
我没有多言,将他送出门去,内心嫌弃不已的看了一眼被褥,又将它们塞了回去,和衣躺在了竹塌之上。
一夜不曾安稳的睡着,好不容易耗到了天亮,却怎么都等不来少卿。
“你是谁?怎么会在明扬师弟的房里?”
我拉开门打算出去寻少卿的时候,正好一个手拿洒扫工具的姑娘进来,看到我顿时敌意十足。“昨日归来太晚,少卿安排我在这暂住的。”
“少卿师弟?”女子将信将疑。
“嗯,你知道他在哪吗?说好了今日一早他带我去拜见掌门,可这会儿了还不见人。”
女子迷糊的挠了挠自己的脖子,“那你先在这儿等着,我去寻他。”
女子出去了一刻钟,再回来时神色十分难堪,见到我也略有警惕,“师弟病了,高热不退昏迷不醒,你要见掌门,可随我来。”
我跟着她一路疾行,来到一处大殿,她向殿内走出来的人言语了几句,不多时,大殿沉重的大门打开,一群鹤发童颜的老人走了出来。看到我的目光先是质疑,再是探究,然后才感慨万千的一同走了下来。
“姑娘肯走此一遭,算是给了耀天宗天大的面子了。”
我不懂他们的规矩,更不知道该如何与人客套,只微微颔首致了一礼,施法识人之后才道,“裕华真人不必客气,不知明扬现在何处?”
裕华和煦一笑,招手将一旁早就面有急色的老头叫到近前,“玉阳啊,拿一件你徒弟的贴身之物过来。”
“师兄啊,我身上怎么会佩戴明扬的物件。如今,明扬马上就要被处刑了,当务之急,是赶紧带姑娘过去,证明明扬所言非虚,让他们放人才是啊。”玉阳真人的着急不似作假,倒叫我担心起明扬的处境来。
我眨巴眨巴眼,无奈的将袖中的一块玉佩取了出来,递到玉阳真人面前,“你认一认,这可是明扬的物件?我从他房里拿的。”
玉阳拿在手上看了看,不住的点头,“对对对,是那小子的,平日里就爱收些这样的玩意,谁都不给。”我很想说我也喜欢收集这样的玩意,但终究不合时宜。
我拿过来之后问向裕华真人,“要怎么做?”
“希望姑娘灌以神力,然后我命人过去说明情况,若是他们肯放人,那便万事好说,若是不肯,那就把同盟大殿炸个稀巴烂好了。”裕华真人说这些话的时候,面带微笑,说的十分随便。其他人闻言皆是一副一言难尽,想劝又不敢劝的表情。
而我却觉得他这话虽然太小孩子气了,但却十分随性自在,很合我的心意,不由得笑了笑,“好啊。”
我刚要施法注入神力就被裕华真人抬手挡了去,只见他严肃的对我道:“姑娘可知,若以神之名行了此事,只怕姑娘日后再难得安生了。”
“多谢真人为我考虑,不过我现在好像已经不怎么安生了。”裕华收手,我神力一捻注入了玉佩。玉阳真人,拿了玉佩亲自去说。
我与一众老头似乎也没有什么话可说,只好推说自己疲累要回去歇息。裕华真人并不强留阻拦,只找了个人送我回明扬的小院。
路上,我想起了生病的少卿,便让领路的转了个方向,奔去了少卿的院子里,方才领我去见掌门的少女看到我,迎了过来。
“少卿一直昏迷着,二师兄正在给他行针。”
我心中暗想,不知道这个二师兄有没有藜落本事,能很快将这个总是羞赧的少年给治好。
“我叫方瑶,是明扬的四师姐,你应该就是明扬口中的神女姐姐吧?”
我思索着要如何回答她的问题才不至于让她觉得难过,因为我发觉明扬的这位师姐对明扬是有情的,不是师兄弟的情谊,而是我不甚明白的人间男女之情。
少卿的房门打开,一个容貌清丽的俊逸男子,一身白衣不染纤尘的走了出来。“少卿无碍了,前段时日日夜赶路,猛地放松下来,又着了风,这才一病不起。”男子无视我的打量,他对方瑶言语了几句便踱步离开,似乎对我这个人整个视若无睹。
“他就是你们的二师兄?”
方瑶点了点头,“嗯,他叫垚怡,平日里就是个不爱理人的,你不必放在心上。”
我没有想到方瑶竟听出了我的不满,我进门看了看病中的少卿,能为自己的师弟疲于奔命不辞辛劳,也算是重情重义之人。
我在少卿处坐了许久,见他稍微醒转,才起身离开,却在院门外遇到慌乱的一群人架着狼狈不堪的明扬归来,明扬抬头看到我的时候,一双眸子瞬间清明起来,艰难的扯出一个笑脸便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