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敬亭寻思了良久,终还是把两个内阁阁老请来商议此事,这种时候本来于阁老出面最好,只是从年前他就身子大不好,毕竟是八十岁的人了,有进气没出气,他的几个儿子和孙子已经赶回颍河老家去了。
他的四子前些日上奏说,怕是于老先生活不过今年了。
于阁老不在,光靠他一人想说服两个内阁阁老并不容易,况且对两个老臣也不能过分强硬了,只能好说好商量着。
陈阁老道“皇上,不是臣不同意,只是娘娘从皇后再入朝为官,这未免说不过去。古往今来就没有哪一朝出过这种事,皇上这么做不怕列祖列宗怪罪吗?”
封敬亭冷笑道:“阁老说的未免太严重了,要不是郭文莺当年守住了西北,南齐早被瓦剌占了,这就不怕列祖列宗怪罪了?”
张阁老性子温和些,不似陈阁老那么激烈,他忙道:“皇上息怒,这事也不是不行,只是娘娘现在是方外之人,身份多有不便。而且直接入内阁怕也要惹人诟病,不如放一任外官,历练个几年再回京就是了。”
封敬亭心说,这老狐狸真会说,放了外官,在外面待几年?他怎么不把他媳妇送出去几年呢?真要几年见不着人,他如何忍得?再说了,放外官又能放几品?远离权力中心,这张阁老倒真是打得好主意。
不过这话倒也提醒了他,他道:“既然张阁老这么说,就这么办,先放出去一段时日,再回京就是。”
张阁老心中一喜,以为皇上这是想通了,总归不让郭文莺入内阁,他们就算达到目的。他忙道:“皇上英明。”
陈阁老一看这样也不好再说什么,郭文莺做官做了不止一年了,再做回去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便也随她去了。
封敬亭早就打好主意,等两人走了后,即刻拟旨,封郭文莺为八府巡按,让她代天视察京畿河道。
这河道年年修,每年也都有钦差下去视察,基本上去上一个来月就回来交旨的,根本也不耽搁什么。
他已经盘算好了,等郭文莺回来,就以视察河道有功为名,让她进内阁,这样一来就顺理成章了。
陈阁老和张阁老两人还以为郭文莺被远远调开了,等看到圣旨,两人悔的肠子都青了,暗自后悔不该应了皇上。可现在话都说出去了,再想反悔也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圣旨发出去。
郭文莺接到圣旨,一看是让她巡查河道,心里倒也佩服封敬亭的心思,这怕也是要为她入内阁铺路吧。
传旨的正是徐茂,他年纪也不小了,一般传旨的事是不会由他这个内廷总管亲自办的,不过谁让对方是郭文莺呢,所以他亲自出了宫,也为了给这位后宫主子回点事。
宣读完圣旨,徐茂笑着行了礼,道“主子,您在这儿还安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