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多多满是疑惑。
这家伙不会和我装起糊涂来了吧?
不过很快齐多多就看穿了一切,“别这么幼稚好不好,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一样。”
许南槐觉得没劲,“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有一个疑问,你父母难道不管你吗?这么晚了还不给你打电话催你回家?”
齐多多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他强颜欢笑的说:“我父母……的确,我父母不管我,以后也管不到我了……”他的声音逐渐变得沙哑,最后还得使劲让眼泪不流下来。
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许南槐好像明白了一切,没有再去多问,给了齐多多一个爱的抱抱,安慰着他。
齐多多至少在这一刻他觉得是幸福的。
别墅里,客厅里。
叶辰幽换好一身清爽的衣服下楼,看着久等的萧梦池伸出手,她便起身往外走,叶辰幽也跟了上去。
拿着钥匙开车带她出去了,萧梦池挽着他的手走,仿佛亲兄妹一般。
许南槐家里。
齐多多逐渐找回了状态,开始和许南槐说起自己的过往。
“我父母他们不是不管我,只是现在管不了了而已……他们以前对我特别好,只是……”齐多多沮丧着脸。
许南槐摆出一副听懂了的样子,只为让齐多多心里能好受点,其实他心里早就呼云唤雨,响彻云雷了。
只不过作为一名朋友,他不得不把这些情绪都藏起来,只为不被人说一句矫情,逢场作戏……
齐多多看他认真的在聆听,心里高兴极了,终于有一个人在扮演倾听者了,总算不是“他们”那样冷眼旁观,伤口撒盐的了。
“实不相瞒,我父母在一周前就……已经……”齐多多虽然想说,可却始终都难以启齿。
许南槐拍拍齐多多的肩膀,安慰着,“小多,每个人都有那一天的,不要太过悲伤,以免伤心过度而害自己也受伤,我猜你父母应该不希望你如此……人不能总是活在过去,要向前看,这才是你要走的路。”
许南槐说了这么多,听得齐多多满腔怒火,“你咒谁呢?”
许南槐震惊了,“难道你父母他们?没有……”
“谁告诉你他们走了?”
“不是……那你刚才表现的那么悲伤干什么?感情是唬我呢?”
“那我父母一直陪在我这么多年,从未离开过我一天,这次突然说要去旅游,把我一人扔在家里这么多天,你不孤单?你不无聊?你不伤心?你不害怕?”齐多多满是委屈的说道。
“我说,不就旅个游嘛,你至于吗?搞得跟谁死了爹妈似的。”许南槐给了他一记白眼。
“大哥,你听重点好不好?他们从来都没有离开过我一天,一天都没离开过哎……你懂那是什么感受吗?啊?”
“不懂,我又没有,我为什么要懂……再说了,你一大男人,都十六七岁了哎,都还那么粘人,要是到了将来,是不是出门工作都还要随身带着个爸,拉着个妈陪在身边,不然很没安全感。要是哪天他们有事离开一会儿,你又会去找人哭诉,我说,这么大点事你至于吗?要说你是妈宝男呢,你有时候还是算冷静,没有一味的听从于她,要说你是什么呢,那简直就是粘人精,烦!有时还爱开玩笑,也挺好的,至少不是恶作剧……你其实哪里都好,只是太粘父母了,就这一点不好,你说呢?”
许南槐这一顿输出,让齐多多是颜面扫地,毫无还口之力。
不一会儿,齐多多便笑了,说出实话,“我刚才逗你玩呢,我才没有那么矫情,他们确实是去旅游了,不过是去了很远的地方,可能永远也回不来了……”齐多多情绪再次变得低沉,这一次他没有那么坚强,哭了出来,也只不过是那几滴不争气的眼泪自己跑出来了而已。
许南槐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伤人的话,还说了那么多,看着他强壮着坚强的模样,自己内心十分愧疚,空气也变得凝重了许多。
“那个……不好意思啊,刚才说了那么多伤人的话,你没事吧?”许南槐抱歉的说。
齐多多擦干了眼泪,故作坚强道:“没事,我不会在意的。”
许南槐自知有愧,每句话都经过深思熟虑后才敢说出来。
“没事,有我在,要不?今天我们两个睡一间房?这么大的地方,而且已经快三点了,我的确是有些害怕了……”
面对许南槐的邀请,齐多多虽心有所感,但是想起他说的那一长串东西,自己实在是不太好意思再住一间房了。
“算了吧,你不是说你从来都不害怕的吗?”
许南槐想想,现场编起谎来,“哎呀,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油盐不进啊,都说了我害怕,况且我有时候半夜起来上厕所,回来刚躺在床上时总是会听到楼上有弹珠弹的乒乒乓乓的声音,为此,我还专门大半夜的叫来王管家和我一起睡,我才睡着的。”
齐多多将信将疑,不过他想也不能总是活在过去,他要让自己忘掉那一段记忆,走出悲伤,过的自在潇洒,那首先就要有段更美好的生活回忆才行,于是他便消除了所有疑虑,和许南槐回房间了。
车子驶过田野,穿过高木,来到一处宽阔的草原,带着她下车,行至半途,又挠挠脑袋转弯继续往前走。
“阿梦,这草原的风可吹进了你的心?”叶辰幽草原边缘停下,依靠在一个大石头上,看着萧梦池。
萧梦池点点头,“这夏夜的风可还真是凉爽,让人不觉有贪杯之感。”
看着她欢喜的笑容,叶辰幽也不觉得笑了出来。
“阿梦,可带了那金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