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秀回到能量森林里,负责带队的林逸风林师兄正在清点人数。她姗姗来迟,让大家站在原地足足多等了半个时辰,队伍里时不时地传来抱怨声。
但当锦秀走近,大家看到,就她的能量树上挂的灯笼果最多,羡慕之余,也就不好再说别的了。
锦秀如今的扮相,又成了普通的青衣书生相,看起来很普通,绝对的混迹人群中就不容易找到的那种。
林逸风冷冷地瞧着这个最后归来的新学员,面目表情极是不友善,高声道:“你是哪个分院的?师从何人?”
锦秀平静答道,“回林师兄,我乃外院弟子锦秀,师从司导师,”她微微顿住了语调,继而道,“为了寻找灯笼果,而误入山中深处,以致归来较晚,还望林师兄多多海涵!”
这个林逸风一向眼高于顶,极少将人放在眼中客官衡量,因为这个新弟子的晚归,给他造成了诸多不便,这是让他绝对无法容忍的。
他抬高了下巴,轻蔑地打量着锦秀,“你不必自圆其说的那么好听,因为你一个人,而误了大家预定的行程时间,这个罪过,你以为是你三言两语赔个不是就能抵消的吗?”
“那依林师兄之见,我当如何?”锦秀平静了眉眼,坦然自若,“你并没有告知我们准确的归队时间,只说完成任务后,要我们聚在这里便可。”
“我因为想要摘得更多的灯笼果,而比你们晚回来一会儿,这有何不对吗?”她抬眼,看着林逸风头顶的能量树,上面依稀挂着五颗透红的果子,而她自己的树上面,那些果子已经多的数不过来了。
林逸风一眼就看到了锦秀头顶的灯笼果,他眸色微惊,眼底闪过一抹阴鸷,却是不动声色对大家道,“跟上队伍,我们马上回学院。”
“锦秀……”身后,有人轻轻拽了一下她的袖子,锦秀回头一看,竟然是莞白苏。她悄悄告诉锦秀,“林师兄是出了名的不好惹,一会儿,保不齐就会告到导师那里去,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非但如此,他还会当着全院弟子的面,肆意添枝加叶地打压你,”他们的中间,忽然多出了一个脑袋,阿瑜看着锦秀惊讶的眼神,喜滋滋道,“看见我,是不是很惊喜?”
锦秀:“惊有一点,喜从何来啊?”
阿瑜吐了吐舌头。
锦秀将莞白苏介绍给阿瑜。三个人一路有说有笑,走在大部队的末端,一行队伍很快就出了这能量森林,在学院巨大无边的广场上汇合。
林逸风陪着负责此次比赛的导师,站在高台之上,不知和那导师说了些什么。那陌生的导师,一看就是个上师级别的,很有话语权的样子。
在听完林逸风的话后,拂袖一挥,怒道,“岂有此理!速去将司导师给我叫过来!”
同样立在台下的司导师,很快就被叫上了高台。
与此同时,林逸风冷眼睨着台下的锦秀,抬手指向她,“你,过来!”
锦秀也被叫了上去,众目睽睽之下,不卑不亢地走上高台,站在司导师身边。
“这位是总导师,”司导师示意她打个招呼,锦秀走上前去,朝那威严的老者鞠了一躬,“外院弟子锦秀,见过上师。”
老者眯了眯犀锐的眸子,目光落在她头顶的能量树上,沉声道,“你这么多的灯笼果,从何而来啊?”
锦秀沉静道,“林中所得。”
总导师的眸中闪过狐疑,继而望向一边的司导师,“你这弟子,是今年新招上来的?”
司导师道,“是的,他由张林导师选拔上来的,天资不错,曾唤醒过七色剑。”
“哼,我冥天学院是什么地方,小能小术在这里,还成不了什么气候,”总导师胡子一抖,继而道,“他如今所修何系啊?”
司导师面色有点犯难,所有弟子平日都是放羊式自修,她手下有千百名弟子,怎么可能一一都记得住,谁所修何系?
锦秀见状,急忙接茬道,“主修金、木双系,可惜不能三系同修,否则我还要选土系,或者尝试……”
她话未说完,对面老人已是青筋暴起忍无可忍,大声吼道,“如此猖狂后生,还不快住口!”
三系同修?她当自己是谁呢?上古尊神还得在有玄魄的情况下,才能三系同开,而这平平无奇的少年,竟然敢当着他的面,夸下海口,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上师,”这个时候,林逸风走了过来,见缝插针道,“弟子觉得,这位锦师弟的灯笼果一定有古怪。”他很聪明,懂得适可而止,悄无声息间就把重点矛头给勾了出来。
锦秀看这人獐头鼠目的嘴脸,总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不过她最近好像真的挺招小人的。
一说到灯笼果的问题,所有人又将焦点聚集到了锦秀的头上。
一个看起来泛泛无奇,实际上资质也并不出挑的弟子,是如何能得到这么多的灯笼果的?
这实在太令人匪夷所思。
高台之下,人们津津乐道的讨论着,说什么的都有。呼声最高的基本就两条,要么锦秀的灯笼果是假的,要么就是她走了后门,作弊。
“你还有何话说?”严肃的导师神情肃穆地看着她,仿佛已经洞悉亦或认定了她作弊。
锦秀神色不变,转而望向司导师。再怎么说自己也是她名下的弟子,若论资质,刨去锦秀刻意掩盖的部分,也是要比普通的新弟子要强上几分的,如果这个时候,司导师肯为她说几句话,应该会免去她很多麻烦。
可司导师却选择用失望的眼神看向锦秀,“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冥天学院自开办以来,历年都以严谨的治学之道奉行,锦秀,你现在去向上师认个罪,没准他会对你从轻处罚!”
“连你也认为我是最弊?”锦秀的眉眼沉静的可怕,颇似海啸前的水面,“你就对你的弟子,那么没有信心吗?”
司导师一时被她的气势所喝住,同时也为她的狂妄而感到生气,“既然你如此不知轻重,到时候,就连我也保不住你!”说完,司导师径自走下台去,留给她一个决绝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