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年轻人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不成体统。
“怎么来得这么迟?”
徐允知来之前换了一身衣袍,可即便是灰朴朴的道袍穿在身上,依旧显得清隽飘逸,出尘不羁,他光是站在那里,甚至什么都不必干,耀眼的光芒在他身上一打,就有一份世外高人的脱俗之态。
徐允知身量高,即便站在台阶下,也比北地出生的温启荣还高半个跟头,目光微微睥睨下首的人,分明是不羁之态,忽而神色渐变,瞳孔多了几分茫然不解,怯怯弱弱地挠了挠自己高挺的鼻梁不安地说解释自己迟来的原因。
“昨夜抄书抄太晚,不小心睡过头了。”
温启荣自诩心胸宽广,又是作为门派大师兄,也就懒得跟他这新入门的弟子计较,招招手朝他道:“既然来了那边跪着,就那最末的位置,新来的弟子都在那边,你也跟着去跪着吧。”
太微宗立派不过百年,过程曲折艰辛,也难免遭受世人的质疑和不解,这还是头一回见有人真真正正的在白日里修成大道。
沭阳真人的事迹无疑给了宗内弟子一个定心丸。
只要皈依太微,潜心修道,静心参悟,立志向学,终有一日能修成正果,飞升成仙,那么寿与天齐便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了。
众弟子面上心中无不欣喜若狂,恨不得当即就把手上经书往死里啃,发誓誓死效忠,绝不背弃宗门。
徐允知循着大师兄所指的位置走到末排位置,却不像边上四周其他几位师兄弟一样,对沭阳真人的西去激动澎湃而俯首叩地。
“大胆,大家都跪你为何还站着不动?”
边上跪着的一人额头磕得一片通红,刚抬起头便见他站着不动,甚至气定神闲的样子颇有些许不解,眉头一皱,误以为他这是对师叔祖不敬。
“不敬”二字落在周遭太微宗师兄弟耳中,纷纷面露愤懑,怒目而视,暴跳如雷,指责声更是喋喋不休。
徐允知面对同门如掷石块一般的声声指责,还是那副泰然自若的样子,只是双手抬起作揖,眼底蕴了几分求学若渴的好奇心态。
“各位师兄真觉得,师叔祖真的飞升成仙了?你们都是亲眼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