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厮低声应道,退回了王府门前。
夜幕降临,一声惊雷又落下,林间树木哗哗作响,雨滴噼里啪啦打在屋檐上,王伯撑伞往院落门前走去,刚想抬手关上院门,只听不远处马蹄声传来。
王伯急忙跑出院门,只见黑暗处渐渐现出一身红衣,他一惊:“思思?思思!”
马在院落门前被勒住。
“思思,你可算回来了。”王伯慌忙扶住马上的人,“怎么搞的这是?”
少女似乎无力般从马上滑下,她浑身已湿透,脸色也变得苍白,由着王伯把自己搀扶进屋。
屋内没有点灯,一人影站在内屋:“肯回来了?”
段思思慢慢抬起头,看着那人的背影,轻喘两口气低声开口:“阿姐。”
那人转过身,看见段思思如此狼狈也是一愣,她两步走上前扶住:“怎么回事?”
段思思只觉得浑身无力,握住眼前人的胳膊,好像终于找到了依靠,瞬间瘫软在她的怀里,闭上了眼。
段一山抬手覆上她的额头,不禁眉头皱起,她将怀中的人抱起,往内屋去。
“阿姐。”怀里的段思思唤了一声,低声啜泣着,“对不起,阿姐,对不起。”
段一山轻声安慰:“回来就好。”
她将人放在床上,转头吩咐道:“王伯,喊小妹来。”
“嗯。”
段一山让段思思靠在自己怀里,伸手将她额前碎发理好,却发现段思思早已满脸泪水。
“阿姐,他与人定亲了。”
“阿姐,他明明说过,我的花球是他的,可是为什么还要与人定亲。”
“阿姐,我好难过,我好难受。”
段思思不断呢喃出声,泪水不断滑下,她的手冰冷,身上却是滚烫。
屋外暴雨如注,仿佛突然间天空的情绪失了控,漫天雷鸣,闪电如白昼般划过天空,将黑暗撕裂开。
“爹爹,此事千真万确。”俞夕月上前两步走到俞文泰跟前,“那女贼是从大苍山来的,前阵子在寿王府兴风作浪,我今日去她可能察觉到了什么,现下已经逃之夭夭了。幸亏我去了,不然寿王一定会有危险的。”她抬头看向俞文泰,“您最近不是一直在说山贼猖獗吗,这个大苍山便是最好下手的地方。若是能一举拿下,把这个当做投名状给寿王如何?”
俞文泰低眉思索良久,抬手挥了下:“来人,备马车。”
看着马车消失在夜色中,俞夕月开口问道:“寿王还在宫中?”
“还在,今夜陛下留各王爷在宫中商议要事,王府的消息传不进去。”
“为民除害,陛下定会高兴。”俞夕月弯了弯嘴角,“这都是寿王的功劳。”
床边瘦小的男子跪在地上,他低垂着头:“那人……叫魏彻。”
“魏彻。”段一山眯起眼,念了一声,这名字她似乎在哪里听过。
“之前他让我将人送到都城唯阁。”登登继续说道,“那唯阁是个染坊。我以为他是那里的生意人,并没有多问。思思下山后,我去唯阁问过,可老板却说并不认识这个人,之前送去的那男孩也不见了。”
“我寻不到思思的消息,也不敢贸然打草惊蛇,只能在都城内不断打听。”
段一山看了眼地上跪着的人:“知道了,你出去吧。”
“一山姐,你昨日走镖刚回来就一直没休息,让我来照顾思思吧。”登登抬头看着她。
“出去。”段一山淡淡开口,然后转头看向床上的人,掖了掖她身上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