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皇即位后第一事,便下了旨,皇后与先帝情深,先帝也曾嘱咐自己不愿与皇后阴阳两隔,便让人伺候皇后为先帝殉葬。
皇后一族自然不允,在朝上便起身进言,疯皇下了死心不曾理会众人,让内侍去发布自己的旨意了。这白血一般的过了几日,皇后一族竟圈着京中的兵力,以疯皇不仁不肖,起兵,名曰匡扶正义,幸得秦靖元与黄芾早有预备一举拿下了皇后一族。
疯皇也不容情,下了旨,将一干人等统统处置了,皇后一族也遭屠戮殆尽,京城一时腥风血雨,连着侩子手的刀都砍出了口子。
后头大概就是到了该顺手处置那些华冠两朝甚至三朝的一些世家元老的时候,沈家便是最为出名的。
瞿卿明想着一些细枝末节上的事,想着当年那个药,先帝怕也是知晓的,若先帝未因病薨逝,现下的帝位是谁坐着恐怕也不好说。
问询沈啓明的信函还未下笔,就收到了来自北地的密函,因着前日秦靖元小胜了季知远,瞿卿明觉着暗有阴谋,就让沈啓扬抓紧动作。手上用劲,启开了密函的蜡封,瞧着函上写着,漠北异军明面上仍旧是季知远把控着,实则季知远因着季仲的亡故或起因为己便颓势默然,整个漠北军被袁秀的二儿子袁异浩与前漠北王控制着,季知远可以说只是一个躯壳皇帝罢了,漠北军中不仅有一开始从京中调去的兵,前漠北王的亲军,还有早年跟随着袁秀的散兵游勇,数量虽占着优势,可总归是哪路人也瞧不上哪路人,互相扯着绊子。
瞿卿明瞧着信函上自家的密印,不得作假。
若情况真如这般,那漠北这群人也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日了。情况探测到这般,合该天朗气清,但瞿卿明心中的那把利刃却仍不见松懈,便提笔吩咐沈啓扬往漠北一走。
连着漠北的消息已然来回了几次,却仍旧不见蜀地有消息传回,这日却接到了邱瑾的消息。
原是刘秉臣与邱瑾一道潜入袁异秀营中,却不知怎么被发现,刘秉臣为掩护邱瑾被俘,邱瑾也受了重伤。
瞿卿明瞧着两处的消息,凝眉沉思着。
这是请君入瓮了,是不是局,走一趟也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