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芳楼外熙熙攘攘围了许多人。
舒无杳吃着云容刚从果子铺子买来的海棠糕,喝着杨梅渴水,定定地坐在轿子里。
她掀开帘子道:“沈偏梧呢?怎么还不来?”
云容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尚书府的小厮按着沈淮烨跪在地上,沈淮烨脸上有好几处淤青,嘴角还有淤血,身上的苏绣蜀锦染了灰,破了好大一个洞,狼狈地跪在地上,嘴里念念有词,骂着舒无杳。
围观的百姓小声议论些什么,却不敢招惹这位爷,说上两句便走开了。
“你放开我!有种你就打死小爷,你看圣上能放过你们!”
舒无杳将手中的杨梅渴水一饮而尽,用帕子擦了擦嘴,不为所动。
“你同你家侯爷,关系很一般?”舒无杳坐在座上,不解道:“你被打了这么久了,也不见他来。”
沈淮烨“呸”了一声,沈偏梧怕是巴不得他死了才好,怎会救他?
“他不会不来了吧?”舒无杳问道。
沈淮烨眉头紧皱,看着她不可置信道:“你打我,就是为了见沈偏梧?”
舒无杳嘴角抽了抽。
沈淮烨紧追不舍,声音更大了些,“你竟为了见沈偏梧打我?”
此话一出,周围的议论声大了些。
非要这么说,倒是也没什么问题。
只是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奇怪?
“把他嘴堵上!”舒无杳摆摆手,几个小厮拿起一块布,团了团塞进沈淮烨嘴里,沈淮烨挣动起来,发出“呜呜”的声音。
“让开!让开!”
人群中传出动静,几个侍卫开了一条道,星云打马而来,翻身下马,行至舒府轿子前作揖道:“舒小姐,侯爷有要事进宫,特命属下前来。侯爷说了,二公子言行无状,冲撞舒小姐,舒小姐要打要罚,只教属下看着,别丢了性命就是。”
舒无杳一愣,还未开口,便听一旁的沈淮烨吼道:“沈偏梧你个畜生!当年要是没有我爹爹,你有命当上这个定远侯!这毒妇要杀了我,她是要杀了我啊!沈偏梧!你赶紧给小爷出来!”
“咚”的一声,舒无杳手中瓷碗砸中了沈淮烨。
舒无杳盯着星云,愤愤道:“沈偏梧这是不来了?他要去哪儿?”
星云作揖道:“宫中召见,侯爷入宫去了,舒小姐只管处置二公子,只要不伤了性命,定远侯府绝无二话。”
沈淮烨大喊道:“你给本公子住嘴!”
舒无杳放下手中的点心,冲车夫喊道:“去长安街!快!”
几个小厮按着沈淮烨,听到这话,不知是该不该放手。
舒无杳分去眼神,道:“你们也跟我走。”
尚书府的小厮互相对视,匆匆放开了沈淮烨,跟在舒无杳的轿子后,消失在长街。
沈淮烨:“……”
星云上前行礼道:“二公子,请回罢。”
沈淮烨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走出两步,龇牙咧嘴地跪了下来。
他捂着胳膊,冲舒无杳已经消失在长街的马车愤愤道:“舒无杳你给小爷等着!”
“嘶——快去请郎中啊!”
—
“小姐,宫门前不可久留,让老爷知道了,怕是不好。”云容提醒道。
没关系,他马上就不是老爷了。
按照原剧情,沈偏梧前脚带着圣旨踏出金銮殿,后脚尚书府便被抄家。
舒无杳一回府,便翻箱倒柜地收拾金银细软。
云容见她将珠宝首饰,银票地契都寻出来,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小姐寻这些东西出来做什么?”
舒无杳瞧见她,将她拉近道:“快去收拾些金银细软,珠宝首饰什么的,流放途中用得到。”
云容蹙眉,问道:“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