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蚀渊几近要崩溃,异生肢条好似读了他的心意,又切下几条断肢后,也没有再继续挥舞起来,狂躁的模样显然褪去了一些。
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看了看那被钉在了腐朽木桩上的、已然皮开肉绽的祝家两兄弟,却也只能继续向前推进。
而那团巨大的透明物体,在祝家两兄弟面前好似是思索了一番后,竟然选择了祝康,还想要生生钻入其躯体之中。
此情此景,陆蚀渊不由得发力,拖着欲图束缚着自己的几个村民向前继续走,沉重的力压在身上,让他快要吼出了声音。
几乎要挪动到了同行的海尘与几个师弟面前时,他隐约感觉,海尘像是在期待他继续做下去一般,虽然看不到被蒙的严严实实的脸,但陆蚀渊能感觉到…
海尘默不作声,就是在催着自己继续下去!
就在这时,陆蚀渊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速度如有风神助力般,一团黑影窜到他的眼前。
这人几近银白的头发与那眼瞳中的两个瞳孔,让陆蚀渊马上回忆起其身份。
这是祝家的那个男人,也就是祝康的爹。
他不知何时化为了一副恐怖的黑色半虫人模样,其手部已经变为了一种难以形容的腐烂甲壳。
男人另一只未能完全化为甲壳的手抓住了陆蚀渊的脖颈,让他有些几乎要喘不过气来,而且那爪锋利异常,仿佛要刺入他脖子的皮肉之下。
而另一只已经化出甲壳的手,则是对准了他背部准备又要躁动起来的异生肢条,如同一把巨大的镰刃,看起来,是要将异生肢条活生生削下来。
“孩子他爹,莫要取了他性命!”身后不远处传来那女人的声音“我看拿他来炼活虫蛊也是不错!”
闻言,男人那化为廉刃的手反置,特地防止其切下陆蚀渊头部,便要准备直勾勾地挥向陆蚀渊身后的异生肢条。
“你们…两个狗夫妇…还能算是个人么?!”陆蚀渊强忍着脖颈处传来的抓握感,歇斯底里地吼了出来。
“歪门邪道,原以为唤了你们过来能解决这灾厄,没想到不仅坏了我祝家大业,还要在这仪式里捣乱。”男人愤懑地低声吼道,如虫眼般的眼神里生出一丝杀意“你们这些从安宁城里来的道士,招了个你这样的不详物进了门。
我看,你那师父还是要清算清算他们门下的异教徒才是…今日就由我来收了你这邪祟!”
“你们这对不人不鬼的狗夫妇…竟还倒反天罡…!”陆蚀渊怒而吼道。
男人一边加强了扭紧了他脖颈的力道,一边将那镰刃般的手挥下,对准了陆蚀渊背后那隆起之处。
随之,一阵沉闷的击打声爆发而出,如同两块骨头猛然碰撞在一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镰刃未能完整地切割下异生肢条,仅仅是在其与陆蚀渊背部的连接处留下了伤痕。
男人没有卸去力度,依然将甲壳之手紧贴在原处。
而陆蚀渊心中冲出一阵怒火,随后异生肢条便被驱动起来。
只是未曾想到,因异生肢条的扭动,那甲壳之手,顺着陆蚀渊的背部,滑落到侧方,直接将陆蚀渊的整个左手完完整整地削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