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敬也差不多,他策马冲向一个巴牙喇兵,挥刀就砍了过去,那个巴牙喇兵也是异常悍勇,眼看躲不过,直接抬手来挡下了这一下,刀刃割开了甲胄,鲜血瞬间涌了出来,那清兵手指直接被削飞了几根。
一个回合,清兵顺军互有伤亡,地上倒着零零散散的尸体。
多铎在亲卫的扈从下也跟了上来,看着谷英居然发起了反击也是甚为意外,有些惊讶的说:“本王在辽东也跟明军大小百战,虽关宁军之锐,也不过如此,看来李自成绝非等闲之辈,不可小视!”
然后多铎也不敢再托大,直接将所有的骑兵都投入了对谷英所部的围剿。
清军本来就悍勇,随着两白旗的骑兵全部加入,人数上也占据了绝对优势,顺军骑兵又厮杀了两三个回合,死伤越来越惨重,同时更多的清军也围了上来。
谷英已经浑身浴血如同一个血人一般,还在拿着钢刀左右突杀,而李自敬也好不到哪里去,清军数量占据优势后,他便要时不时面对数个清军骑兵的围攻,饶是他的甲胄犀利,也挨了四五箭。
这些羽箭穿透性极好,李自敬虽然有鳞甲傍身,但羽箭还是射入了肌肤,痛的他嘶牙咧嘴。
“吁——”
伴随着一声悲鸣,李自敬身下的坐骑也支撑不住,轰然到地,这匹战马受了太多的伤,能坚持到现在已经不易。
李自敬被强大的惯性直接甩飞了出去,借着惯性连续翻滚了好几下才刹住。
“这些鞑子确实悍勇,难怪入关之后无一人能敌。”
李自敬咬牙伫刀站了起来,浑身如同被卡车碾过般的酸痛,以往旁观虽然也能看到战场的残酷,但根本不如此刻直接感受来的真实,疼痛,鲜血和几乎要爆炸的肺,让李自敬的心脏仿佛就长在耳朵里一般疯狂跳动。
清军也有很多落马的士卒,这些士卒也在跟落马的顺军捉对厮杀,很快一个巴牙喇兵就盯上了李自敬,他握着一杆长枪,用满语大声呼喝,便冲了上来。
李自敬听不懂满语,但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在沙尘飞扬的天气里,每走一步都不知道要吃多少沙子,于是李自敬索性左手攥起一把沙土,右手持刀,迎着那巴牙喇兵就冲了上去。
那清兵先手,直接一枪戳了过来,李自敬侧身躲过,然后将手中的沙土直接往清兵脸上扬去,清兵猝不及防,眼睛被沙土迷住,当即怒骂了一声。
李自敬瞅准时机,直接猛的抱住那清兵的腰,一个抱摔将他摁在了地上,清兵甲胄很厚,用军刀未必破的开甲,这种时候便要用匕首才是正理!
李自敬抽出腰间的匕首,一手摁住不停反抗的清军,一手拿着匕首对准清军的腋下,然后猛的一刀扎了进去,身下的清兵顿时惨叫了起来,腋下没有甲胄防御,匕首轻而易举的捅了进去,李自敬用力旋转了一圈匕首,然后拔了出来又从清兵护喉的空隙处扎了进去。
这清兵彻底不叫了,只发出“嗬嗬”的垂死声。
第一次近距离杀人并不让李自敬多反胃,毕竟当了几十轮观察者,战场上的惨状他早就习以为常,如今上手手法也是格外的娴熟,就如同屠宰一只肥猪,没费多少功夫就把这清兵杀死在了当场。
当然,杀了一个还有更多,因为他身穿龙纹甲胄,很多清兵都已经发现了他,看到华贵的铠甲便知道这人大有来头,纷纷用满语大呼小叫,招呼周围的清兵上前围杀李自敬。
而谷英这边也注意到了李自敬落马被围,当即暴喝一声:“保护殿下!”
便集结剩余的顺军骑兵冲杀过来,又跟清军混战在了一起,而那些落马的顺军骑兵看到李自敬后,也纷纷跟了过来,团结在李自敬周围,准备展开厮杀。
李自敬深吸一口气,知道最后的时刻可能就要到了,于是一边挥刀将插在身上的几支羽箭的箭杆砍断,一边布置落马的骑兵进行防御。
李自敬将落马骑兵分成三列,第一列手持短兵刃跟清兵近战,第二列手持弓箭负责掩护,第三列则是预备队,负责轮换休整,而谷英的骑兵则在外围来回冲杀,扰乱清军的阵型。
这一招倒是极为有用,清兵连续来攻好几次都被杀退,而李自敬也鸡贼的让士卒不要射清兵,转而射清兵的战马,一时之间清兵的骑兵多被射杀战马落马,只能步战跟顺军拼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