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呢,以后躲得他远远儿的就行了,”刘仙霞说罢,神秘兮兮地问常生,“你说,我婶婶为甚叫咱们两个出来了,是不是又想和她妈吵架了?”
“你婶婶她妈说话就像个小孩子,”常生说。
“衣裳穿得多嬲,嬲得跟人说话还圪呲呢,你没看见咋跟张贵成说话?”刘仙霞讥笑杨金娥。
“管她嬲不嬲,咋圪呲。——我想问你个事呢,”常生用手夹着脸说。
“问吧,”刘仙霞扭过头来看着常生不好意思的样子,乐呵呵地说。
“你说爱悦和艾玉他们两个为甚又都上了学,不是都不念了么?艾玉不是说学画匠么,咋又不学了?”常生问。
“谁知道呢,鬼七倒八的,爱悦可是那么个没主意货呢,就是跟艾玉也是好两天不好两天,”刘仙霞说。
“张文撩逗爱悦,你知道不知道?”常生又问。
“爱悦是不是跟你说过?”刘仙霞反过来问常生。
“嗯,”常生承认。
“张文是谁也想撩逗,看叫他撩逗了不,她没跟你说艾玉还撩逗她呢?”刘仙霞说。
“没呀,”常生说。
“艾玉撩逗她,她概也不跟人说。他还以为别人也不知道。我看艾玉撩逗她撩逗得可比张文撩逗她撩逗得多,张文就是撩逗也是绕不饶一回,”刘仙霞说。
“是不是?”常生问。
“还是不是,你不要把爱悦看成个香炉蜡台子。她可不是个好东西,我越看她越不进眼,”刘仙霞说。
“张文才不进眼人呢,他老子还夸他呢,”常生对张贵成父子俩都不满。
“老子不夸儿夸谁呀?”刘仙霞不认为张贵成错。
“那得看值不值得夸呢,儿子杀了人,莫非老子也能夸?”常生说。
“人家张贵成也不是夸张文杀人吧,”刘仙霞说。
“那倒是,你说张文好撩逗女人他老子知道不知道?”常生问刘仙霞。
“哪能知道?他又不是对上他老子撩逗,”刘仙霞说。
“我看张贵成知道呢,只是知道假装不知道。——快不要说这了,说你跟你结拜来往了不了吧?”常生想从刘仙霞口里了解了解甄爱悦。
“爱悦叫艾玉紧追住不放,跟谁也来往得少了,放了学以后,那两个人做甚也相跟的呢,”刘仙霞说。
“是这样?”常生听了,心里很有些不悦。
刘仙霞看着常生不悦的表情说:“北头的人都笑话他们呢,不是用嘴笑话,是用屁股笑话,他们两个是瞎佬挨住个搬仓子睡,一样样儿的灰只背。”
常生不大相信刘仙霞的话,故没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