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军依旧秉承安守忠之策,幽云十六州骁骑驰骋关中全域。
他们饮马渭水,以长安为根基尽占战略要地,进可攻退可守。
但安守忠自己已经去了武功县城,周边更多的是游骑在追杀残兵。
飞龙军前军,杜立世与数骑自北面的大路策马而来,他矫健地停下马,脱口向道庞靠道:“遇到麻烦了。”
道庞抬头,问道:“什么事?”
杜立世先回头望了一眼北面,急切道:“我军游骑偶遇一行人,他们自称兵部侍郎与吏部员外郎,言中提及含两京大军行军司马,说要见主公。”
“在哪?”
“已经来了。”杜立世伸手一指,前方有一队人行来。
领头两位面容白皙又憔悴的文士,更令人讶异的是,这队人里竟然有几名女子。
这是四五名穿着华贵绸缎,年龄甚至不到二十的年轻女子。
这些女子个个如花似玉,都是极其貌美的佳人。
一个白皙男子见杜立世向道庞说话,立马劈头盖脸问道:“你家刘将军何在?本官乃兵部侍郎李揖,身兼两京大军行军司马之职,我要见你家刘将军!”
道庞一愣神,但迅速回应道:“我家将军在后面,不知司马见我家将军何事?”
李揖一脸悲愤道“本官乃大军行军司马,替房相督领大军,那安守忠狡诈无耻,不肯正面对敌,非丈夫所为,我不服,他现在在武功县城,必无防备。若刘将军能借我兵马,本官率兵夜袭之,必能反败为胜。”
“敢问司马,安军在武功县城有多少人?”
“我却不知。”
“司马有多少人?”
“没人了,但兵书上云避其锐气,击其惰归,安军正面朝着城池,刘将军借兵给我,我亲率他们从后面杀出,必胜。”
杜立世都讶异地看了这位行军司马一眼,暗道这人是天真还是真傻。
道庞却一脸佩服又崇拜的表情,他躬身称赞道:“先生大才,但是我还有一问,先生既然为大军行军司马,身上可有房帅的兵符印记之类的?”
“有!”李揖指了指身后一人,那人上前拱手道:“鄙人乃宪部员外郎刘秩,承蒙房相看得起我,由我掌握其招讨兵马使的大印。”
“如此可太好了!”道庞又问道,“房相又在何处……喔,我在想如果能以房相的名义招揽大军的话,那就更方便了。”
“房相陷于大军中生死未知……”
“嘶,如此一来……”道庞脸上闪过一丝异样,他转头看了一眼一直没说话的杜立世,又朝李揖继续问道:“可尚有他人知晓你们至此?”
“大军纷乱无比,我等走的小路,应该没人知道。”
李揖掩面而泣,又指了指了那几位娇俏女子:“这几位是房相与我等的侍妾家眷,大军纷乱,我等只能护着她们出来了。”
当头一名华贵女子娇俏的脸蛋上布满悲哀之色,秋水般的眸子发红,显然是一直在哭,她朝着道庞恭敬地行了个万福。
道庞一脸哀凄神色,他拱手道:“二公勿需悲戚,房相才智过人,定不会陷落于乱军之中。而二公能护卫方相家眷安然脱险,已属莫大之功。。”
他朝着这几人行礼,又道:“在此稍微休息,我去请刘将军过来。”
……道庞转身离开,却给杜立世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跟上。
才往前走了几步,道庞瞅准机会便开口道:“杜将军,找十多个信得过的人……”
道庞朝后努了努嘴,手做了一个挥砍的动作。
“啊!”杜立世黝黑的脸一脸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