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月穗心里黯然,没想到陆诚哪怕对自己人也不留情。
但她现在萌生退意,说道:“陆诚兄弟,还是谨慎为妙。”
宁修的颈部既没有流血,也没有裂开,而视角下的白色荒漠却在崩塌。
陆诚猛然惊醒,发觉周围悄无声息。
日出东方,朝阳初升。
陆诚看着面前还有一个瘦骨嶙峋的妇人,半死不活的样子让陆诚心寒。
她的头发花白,嘴唇干紫,陆诚推了推她,见没有动静,又伸出手探了探鼻息,发觉她确实是死了。
只是现在陆诚大脑有些混乱,他感觉自己脑袋多了什么,又不知道什么东西进了他的脑子里。
“宁修?宁修?”
宁修目瞪口呆看着一旁多出来的月穗,勉强挤出笑容,苦笑道:“好吧,陆诚,恐怕我们还要面对一个新问题。”
陆诚也发觉自己脑海里多出月穗的意识。
“发生什么事了?”她不明所以道。
宁修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支支吾吾说不出一个大概所以然来。
陆诚只好解释道:“恐怕是我身上的孽枯对你做了些什么,导致你原本的身子遭遇无妄之灾,你现在滞留在我的意识里。”陆诚难得才思敏捷,很快想出原理。
宁修听了陆诚的猜想,发觉陆诚对孽枯的了解与日俱增,恐怕并非是件好事。
月穗此时欲哭无泪,多少年的苦都熬过了,还怕多一劫?只是她从未想过自己要在一个男人身子里长留,引发了女人的抵触心理。不过躲藏在陆诚身体里,倒不用害怕万法殿的同盟的偷袭。不过长期呆在陆诚体内却不是长久之计,但怎么离开又成了大问题。突然他想起末教的一个同僚也许能够帮她脱离陆诚的身体。
“等等,我倒是认识一个人,他倒是可以助我一臂之力。”
“什么人?”
“血骨堂堂主,唐墨。”谈起他,她倒是露出一副艰难的面孔。
现下末教人人自危,他未必肯帮自己。何况素来他们各堂各自为政、偏安一隅,很少交流,自己的要求未必肯听。
突然,陆诚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他开口问曲月穗道:“敢问现下曲月瑶姑娘在何处?”
这时,月瑶的姐姐才猛然想起她,指明了方向,回到村子。
此时村子早就面目全非,月穗凭借记忆指认房屋,陆诚才找到那地牢。
只不过月瑶还没死,只是奄奄一息。
陆诚连忙凑上前,望着月瑶那张熟悉的半张脸。
“你……是……谁?”月瑶竭尽全力才缓缓说出这句话。
陆诚回答:“是我,陆诚。”
“陆诚。”她抬头仰望天空,才忆起原来有这么个人。她似乎从噩梦中惊醒,兴奋道:“晶雅,晶雅怎么样了?”
脑海里的宁修看着月穗,月穗说道:“兴许逃掉了。”
话说莫道自从见到那陆诚与月穗僵持不下,才发觉自己完全没必要理会他们。当务之急还是对暗月堂穷追猛打,于是他赶紧来到村中,发觉地上有脚印,莫道立即想到是暗月堂的余孽要趁机逃走,跟着脚印步步紧追。
而张晶雅这边,形势不容乐观。却说一人背着张晶雅,一人带路,但顾得前头忘后头,匆忙之下忘记抹除痕迹,导致后面的莫道追击。
突然,那背上的少女哇呀喊疼,使得月蕊不得不放下这少女。
月蓉见状,立即知道是圣女要降生了,当初的圣女幽莲,也是如此诞下晶雅这可怜娃的。
“该死,偏偏选在这时候。”月蓉抱怨道。
月蕊寻了一平坦地,将少女小心翼翼放下。
现在后有追兵,又赶上少女临盘,月蓉苦笑三声,跪在地上,二话不说准备接生那新生儿。
只见莫道步步紧逼,不知东西南北,只管追着脚步走,哪怕趟过溪流,越过山林,誓要掘地三尺将余党杀得一干二净,至于陆诚与月穗,早就被他抛掷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