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讨论了半天,最终还是进行了投票表决,最终,赞成快速解决问题的票数还是占了大多数。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这种灭国之功,大家还是不愿意放过或者说不愿意与别人分享,在这种心理下,适当的冒险还是值得的。
“不管怎么说,大家还是要跟战士们说清楚,不管如何一定要注意纪律,虽然是在外国,但纪律是一样的,不要到时候上法庭觉得冤枉!”范逸在定下了进攻方略后特别提醒道。
大家都点点头,纪律是每个华夏军人平时学习的重点,但现在毕竟不是国内,还是有必提醒战士们,纪律适用于任何地方,如有违反处理起来也是一样的。
回去草草睡了一觉,石大勇早早起来。对于今天的进攻必须要慎之又慎,昨天台湾守备团战斗中失去了十二条生命,三十二人受重伤,还有二百余人受轻伤,教训不可谓不惨重。对于城市巷战,二团也没什么经验,一个处置不当就可能会引起重大伤亡,不管如何都是不允许出现的。
战士们列队后,士气倒是挺高的,很多人其实对昨天的伤亡并不清楚,清楚的人也并没放在心上,既然参加战斗就得有牺牲的觉悟,这一点在日常的教育中大家都已考虑得很清楚,再说了即使牺牲了,不但在总部黄草坝的烈士园里也有一个自己的位置,还能时时接受民众的祭拜,家里也会有足够的抚恤和一系列的优惠政策,对于这个时代的民众,这一点已经足够了。
城门口的通道辎重团已经连夜平整好,战士们以连为单位顺利的进入城内。沿着现在还不知道名字的大街一直走就能到达内城,这一点已经通过昨天天黑前的观察证实,今天的主攻方向就是这一条大街。
就在军队快走出防御工事时,只见街上骑来了几匹马,几个穿着交趾官员服饰的人坐在马上,小心的走近。警卫连作好了警戒,有人前去检查了这几个人的装备,确定并没有携带武器后,把人引到了石大勇面前。
一个领头的人战战兢兢的抬起头,看了看石大勇,说道:“下官是安南国王下属黎维佑,敢问贵军因何犯我皇城?”倒是一口标准的大明官话。石大勇大致了解过越南此时形式,知道这姓黎的估计是黎皇的亲戚,此时的黎皇在位的叫黎维祺,看来这个叫黎维佑的应该是此时黎皇的真系亲属。
当然此时越南处于“黎氏为皇,郑氏执政”阶段,其实黎氏占据皇帝位,但朝内的政权都掌握在郑氏手中,此时郑氏掌权者正是郑梉。当然虽然黎氏对内称的是皇帝,但对上大明只能称王,因为安南国王是大明正式册封的名号,这一点黎维佑很清楚,所以在升龙城他的身份是亲王,但对上大明来的人是万万不能这么自称的,否则就是僭越了。
不过石大勇不是正经的明朝官员,对里面的弯弯绕一点也不清楚。回了一个礼后道:“本官是大明云南总兵官属下石大勇,吾皇听闻你们安南不服教化,有五大罪状,特令我云南总兵官讨伐,以正纲纪。”石大勇顿了顿说道:“其一,身为属国,多年未曾朝贡,不服王化。其二,无故侵我领土。其三,主弱臣强,权臣窃位,乾坤颠倒。其四,横征暴殓,百姓生活困苦,常有逃入我土。其五,穷兵黩武,擅兴刀戈,无容人之量。”
见黎维佑愣在那里没有说话,石大勇接着说道:“今受莫氏、武氏之请,我大明天兵受天命而伐不臣,尔等去回复你家王上及郑氏,放下刀兵投降,可留得一命,否则我天兵攻破内城,到时刀枪可不长眼!”
“我王对天朝敬重有家,或皇上受人蒙蔽,请允我王遣使往京城辩解!”黎维佑显然也不是个蠢蛋,石大勇并未出示圣旨,显然此次行动并不一定取得了皇帝的授权,如果能答应上京,一来可以拖延时间,二来只要多带点财货,让皇帝收回成命也是很正常的事。
“呵呵,京城离此九千里,我大军哪里能等得这么长时间。我就给你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如果不投降,我们就攻破内城,到时如果有什么不必要的伤亡,可别怪我没提前打招呼。”石大勇可没时间跟黎维佑玩这种游戏,直截了当的说道。
见黎维佑还想说些什么,石大勇不耐烦的说道:“警卫员,送客!”黎维佑憋了一肚子话说不出来,只能在警卫员的押送下快速向内城走去,既然谈判失败,自然要尽快回去商量。
看着黎维佑等人离开了视线,石大勇命令部队沿着街道前进。“团长,你不是给了他们一个时辰吗?”旁边的潘德金不解的问道。
“是啊!我给他们是一个时辰不攻城,我们现在如果不出发的话,一个时辰如何能攻城呢?”石大勇得意的笑了笑。
潘德金反应过来,也是用手指着石大勇哈哈大笑起来,看来这个老搭档看似老实,其实心中也自有狡诈之处。
或许是二团速度太快对方来不及部署,或许对方根本没有打巷战的打算,二团根本没有受到攻击就抵达到内城门口。
二团的到来让城门上的守军一阵慌乱,守城的部队已经知道昨天外城城门被轰炸的情况,基本上城门处的守军被炸死了至少一半,而且很多尸骨无存,幸存的人把当时的惨状传出来后,守城的士兵其实已经没有了士气,对于一种未知的攻击手段,自己完全只能被动挨打还不了手,甚至不知道是什么神仙手段,这让整个交趾守军只想着尽快逃离战斗岗位,不过后面有着督战队,这一跑可是实打实会被砍掉脑袋。
此时的皇宫内,安南国君臣正在激烈的讨论着是否投降的事情,出于尊重,安南国王还是坐在正中间的龙椅上,不过平时上朝时基本上没有他发言的机会,只能在郑梉的同意下盖下玉玺,郑氏已把持政事几十年,朝廷内外都是忠于郑氏的人,如果黎维祺表现得稍有越界,估计坐在龙椅上的就不是他了。
此次也是一样,大家在下面讨论,根本就没有顾及他的感受,也没人问他的意见,纷纷都是向郑梉请示。不过最终讨论的结果还是不准备投降,笑话,大越国历次打败大明军队,什么时候向对方投降过了。
大家比较一致的意见还是死守,等着勤王兵马的到来。虽然城里的军队不多,但外面可还有着二十万军队,其中在南边与阮氏对峙的就有十来万边军,只要这些精锐的边军过来,又何惧这区区万余人的明朝军队呢。
还没等到他们商量出结果,外面一阵惶急的声音传来:“报!明军已到内城门口了!”
石大勇快速带着部队突进,街道两边门窗紧闭,百姓都躲在家里面不敢出来,作为交趾都城,近百年来数次易主,对于乱军进城的后果早有传说,虽说不会屠城,但必要的烧杀抢掠那都是常态,唯有躲在家中等待最终的胜利者,如果敌军失败,虽然也可能受到某些兵痞的抢掠,但毕竟是少数,真的被抢也只能怪自家运气不佳。如果皇军失利,敌军也只可能去抢掠大户人家,小老百姓还没轮到抢,可能敌军就会出安城之策,可能幸运地能躲过抢掠。
沿途根本没有抵抗,还不到半个时辰,部队就抵达内城城门,并在护城河前摆出了进攻态势。石大勇看着内城城墙,与外城相比,城墙并不高大,但也有两丈有余,如果没有攻城利器,其实也很难攻破,不过有火炮和步枪的压制,如果需要甚至可以放几个热气球去压制对方,其实攻城战已经不是传统冷兵器时可以比拟,只不过在城里的军队并不知道罢了。
黎维佑很快出现在了城头,他旁边站着不少的官员。好像黎维佑在大声说着什么,不过隔得有些远,部队还在准备中,杂音不少,石大勇听得不是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