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五章 得意忘形(2 / 2)我看到我自己的出生首页

这样想着,我自己都笑起来。回头看看身边吹着电风扇的姑娘,她还在吹着,平静得很。不像我,思想的野马,上下五千年,纵横八万里。

我不是小姑娘,怎么就知道她的头脑里,没有和我一样,上下五千年,纵横八万里?

即使没有“上下五千年,纵横八万里”,也有想别的事吧?

庄子与惠施的“鱼”与“非鱼”“子非鱼”“子非我”的辩论,又在我眼前晃动。仿佛他们在濠梁争论的时候,我就站在旁边,要么冷眼看着他们在辩,要么参加到他们的论战中,可历史怎么没有记录呢?

不管怎么说,孟浩然是吃了极肥美的鲜味,死在了家乡,死在了家人和好友的怀里,这让人想起来,还是温暖的。尤其是杜甫会觉得,孟浩然食鲜疾动而死,是比较温暖的死法。

想起杜甫,想起杜甫的死,心里一阵凉。

到了开元3467年,晚年的杜甫越发贫病交加,没有了朋友的接济,最后连草堂都住不起了,只好在一条小破船上,漂泊于江上。

诗人的名号好听,其实历史上穷困潦倒的诗人何其多也。

我这个诗人,不也差不多是这样吗?

小船被洪水所困,在江上漂泊,可不是浪漫,更不是风景。断粮断炊已是多日,说杜大诗人饥肠辘辘,饿得前胸贴后背,一点也不为过。

如果说,还有点力气,那就是还能爬出船舱来,还有最后一点力气吃饭。

其时,耒阳县聂县令慕名杜甫的诗名,赶紧派人把杜甫接了来,结果杜甫“啖牛肉白酒,一夕而卒于耒阳。”

十多天没吃饭的杜甫,吃得太多,腹胀而死。

这更让人觉得有些可悲。

在这之前,杜甫还患有糖尿病,自题诗曰:“我多长卿病,日久思朝廷。肺枯喝太甚,漂泊公孙城。”所谓长卿病,就是西汉司马相如患有的消渴症,就是糖尿病。

不过,很多书上没有这样说,只是说杜甫因病故于舟中。大概是后人有为圣者讳的意思,生怕这样伟大的诗人还因饥饿吃得太饱撑死的,有损“诗史”的形象,玷污了他的名声。

其实,杜甫这样的死法,并不会让人看低。所谓“国家不幸诗家幸,赋到沧桑句便工。”一个诗人饱经忧患又奈何?

总比那些身居高位安享富贵尸位素餐的家伙们,高贵得多吧!

比如,飞机上第一排的那位。我就觉得不怎么样。

这话又说回来,杜甫虽然没有“得意”,而且可以说是非常的“失意”,但是还是“忘形”了。难道不知道饥饿过度后,不可食之过饱之理吗?

可见,无论“得意”,还是“失意”,都不可“忘形”。“忘形”必遭灾。

贱丑娘骂人,把全村人都骂了个遍,无人敢应。可谓“骂人第一”,这不得了,谁见了贱丑娘都怕。贱丑娘是不是觉得自己了不起呢?很是“得意”?

“瞧,你们谁敢和我对骂?”贱丑娘天天这样想着,心里越发的自以为得意,越发的毫无忌惮,越发的放肆纵情。

人若无所畏惧,天必谴之!

邹国龙的死,是不是天谴,我们不得而知,但贱丑娘的漫天咒骂,放肆忘形,是一定有关系的。

完全没个数,完全过了度。还能不遭殃吗?

孔子曾曰:“凡事有度,过犹不及。”

生活中,遇到烦心事,偶尔发发火、骂骂人也就罢了,谁都理解,也会谅解。但是像贱丑娘这样天天骂,漫无目的的骂,见谁都骂,实在没人骂,便骂天,骂地,骂猪,骂牛,骂鸡鸭,骂空气……没完没了,这怎么行呢?别人奈何不了她,上天还奈何不了吗?

“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所以说,凡事要有度。

孟夫子患有痈疽,本将痊愈,只是务必忌口鱼鲜。一旦吃了鲜鱼,便是过了这个“度”,那就是大忌,要出大事的。果然,得意忘形,吃了。便一命呜呼。哀哉!

杜甫早已诗名在外,遭遇困顿,县令便派人迎接,并安排酒食。又是“忘形”,吃得太多,给撑死了。哀哉!

我是饮茶之人。友人说:“泡茶最讲究的就是度,水的温度,茶叶的多少,还有泡茶的时间多久。都是刚刚好,才能泡出最好的茶味。”

却原来,上好的茶汤,都是在一个适度的状态下泡出来的。泡茶需要适度,才会泡出最好的茶汤。交友做人亦如是。有一个自己的尺度,去衡量是否值得深交和付出。好的友情,都是能带给你正能量和舒适度的。与之交谈,能受益匪浅。与之相处,如沐春风。

机舱里,满满的人,却总体感觉是舒适的。

前三排的另两个人,也是蛮正的。一个年龄与我相仿,随性而坐,眼里充满智慧的光芒,又有一种平易近人的亲和感,另一个则比较年轻,忙前忙后,安顿好之后,才正襟危坐,表现出一种谦卑的尊敬,该是一位随从。

可见,机舱里的人与人之间,陌生的关系是恰当的,量子纠缠般的关系让人感觉还是舒服的。有一种陌生的熟悉。

我与相处,如沐春风。凡事有度,过犹不及。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