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小白！”

在相黍离的呼唤下，徐白慢慢张开了眼睛。

“唔…”

眼前除了师兄以外是一些熟悉但从没喜欢过的东西。北邙山黑洞洞的穴室，空荡荡的岩壁，硬邦邦的石床。

他反应了一阵，才想起经历过什么，猛地坐了起来。

“师兄？怎么…我怎么在这！”

惊觉回到北邙，他的神经立刻绷紧了，有无数疑窦，却不敢明言，只是惊异地看着相黍离。

后者只是给他盖好被子，扶躺下，脸上还是波澜不惊的样子。

“别担心，没事了，三尸剑和玄阴气都带回来了，你的那些朋友也没事了，好好休息吧…”

徐白刚一躺下却又猛地坐起，但抑制住焦虑，压低声音说道。

“师…师父呢…”

相黍离仍安抚他躺下。

“他老人家什么不知道？师父慈悲，我帮你把东西都交过去了，没事了，放心吧！”

徐白虽然躺下，但犹自惴惴不安，头又转向起身倒水的相黍离。

“我这次和峨眉人走的颇近，恐怕罪过不小啊？”

说着，他又瞟到一旁桌子上的横骨，心中稍稍安宁。

“那也是为了差事，难得的是你不隐瞒…喝口水…”

相黍离说着，坐在床边，支起徐白脑袋，递了杯茶过去，

“这么多年了，只要忠于职守，忠于师父，他老人家不会怪罪你的，放心吧！”

接着站了起来。

“好好休息一天，有了玄阴气，下面炼剑就是本门最要紧的事了…”

说着拿起桌上的横骨，接着说道。

“你年纪虽小，可在山上的时间长，是师父的心腹弟子，师父说了，明天清尸潭淬剑，你也一起去。”

“…嗯”

徐白嘴上应着，眼睛盯着相黍离，似乎想再多看出些信息，可后者并没给什么表示，说完便走了出去。

……

同一天，齐霞儿也回到了百花山。

百花山既是神尼优昙的道场，也是峨眉蜀山一系的分支。或许是她更有佛缘，四岁起就被送到优昙处修行。

“师父，弟子地肺补过，回来请罪了。”

她言语中还是带些委屈。

一片青莲碧藕间，优昙结跏趺坐，身披缨络，白发捶肩，宝相庄严，缓缓睁眼。

“因你误了时辰，不知涂炭鼎湖多少生灵，念你是因为除妖耽搁，我也给你将功补过的机会了，所罚者不过面壁十年，你还这么委屈？”

优昙声音清澈，意带责备，可语气还是温柔。

“弟子不敢，只是此次下山，颇经了些世事曲折，多所饶益，可也心中不安，望得师父开解。”

优昙听得此言，起身下座，眼中也多了些疼爱，垂着手中拂尘，缓步走到跪倒的齐霞儿面前，以手摩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