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不要调查。”
“这怎么可以?”夏云舒皱眉,“就这么稀里糊涂的……”
旁边的王妈也疾言厉色,“老夏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去了,这事情一定要调查啊,小姐,咱们一起调查,就是倾家荡产我也要调查清楚啊。”
“我知道。”
达成共识。
要是夏宏真的去了,她也要给死者一个交代。
傅昱凡一反常态,他知道局势严峻,危机四伏。
她压根就没有劝慰夏云舒“没事的”之类,这些违心的话,他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兴许仅仅是几分钟,但却长如光年,急救室的门打开了,大夫从里头走了出来,“抱歉,我们无能为力,他已经脑死亡,送来了有点太晚了。”
王妈声嘶力竭的哭了起来,一下子冲刺到了里头,夏云舒眼前一黑,“不,不可能的,祸害活千年啊,他这才哪里到哪里?”
大夫见多识广,这种自欺欺人的现象几乎每天都在更换角色上演。
傅昱凡抱住了夏云舒,看她萎靡的样子,他急忙提醒,“给他风风光光办理后事,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你不能倒下。”
“他还有一笔账没和我算呢,怎么能说走就走呢?”夏云舒控诉,质问。
但病床上的夏宏再也不可能回答了。
几分钟后,夏云舒和王妈都镇定了。
“要你父亲体体面面的去吧,他这一辈子就好面子。”王妈擦拭掉了汩汩的泪,恢复到了之前那雷厉风行的模样。
大约这辈子经历的天灾人祸太多了,对这一切,已习惯了逆来顺受,崩溃后的沉寂让夏云舒缓不过来,“这些年都是你在照顾他,辛苦你了。”
“我任劳任怨,小姐。”
“这事情,必须调查!”夏云舒掷地有声的说。
再次达成共识。
“警察已经在取证,你是家属,你配合调查,我来处理后事吧。”王妈回到了之前那干练的状态。
她依旧无坚不摧,也坚不可摧。
傅昱凡看看两人,“警局那边我去吧,你们再陪一陪他。”恰巧此刻有警察来了,傅昱凡跟对方到单位去了。
王妈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唏嘘:“人要懂得珍惜眼前的一切,毕竟一切的一切都来之不易。”
在生活上,她足够勇敢,是个拼命三娘。
但在感情上,她怯懦,畏首畏尾。
和最好的一切狭路相逢,但也擦肩而过,兴许是夏宏的死亡带给了她一定的经验吧,“你们相互喜欢,小姐,试着去接受,不要相互折磨。”
“我知道。”夏云舒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