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卡着身位继续带球,后卫紧贴侧面,推挤着他。
门将也主动出击。
男孩很是冷静,写意般的挑射破门。
不过在完成射门动作之后,男孩失去平衡,侧翻在地面上。
顺着惯性,男孩学着动物园的熊猫般打了个滚。
众人看到这个场景不由哈哈大笑。
所幸这次只是一点皮外伤。
可是运气终有用尽的时候。男孩尚且不知道两个月后的同一地点,他的手腕将会被摔断。
云彩微醺,凉风习习。男孩向宿舍走去,一路上走走停停,碰见不少熟人。
因为宿舍晚上是有团建的,所以男孩提前离开了球场。
从飞机上俯瞰的话,这里应是一道燎原的火沟。因为摩肩接踵在这里显得十足宽阔,人们象征着贪婪的欲火熊熊燃烧。
当然此处的贪婪单指食物。
男孩和舍友们游荡在人群中,各种香味的交织,让他们的鼻子失灵,唯有在靠近那条小巷时,忽觉鼻孔冲开。
随着他们越发深入这条黑不溜秋的巷子,一种独特的麻感徒然上升,由鼻孔流经全身。
出口略有光亮,宛如桃花源记般。远远地传来吵嚷的声音,他们的脚步加快。
“六六六啊!七个巧啊!八匹马啊!……你喝……你喝。”
两个大红灯笼高挂在门旁,中间是块挺有年代感的木匾,上面写着三个有力的红色大字——谁与苑。
光是站在门外,闻着那份香味,食欲的大门便轰然敞开。
顺着划拳的声音望去,一个身着黑色体恤的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正端着酒杯开怀大笑着。
他是这里的老板,也是男孩的一个远房亲戚。
因为事先有所联系,所以男孩向他打过招呼,便和舍友上楼了。
装修风格偏古风,有一点龙门客栈的味道。
他们吃着本地化后的火锅,觉得也还不错。虽然辣度减少了许多,但鲜香与麻却得到了极大的增幅。
男孩罕见的给自己倒了杯酒,随后一口闷掉。他的表情很是痛苦,如毒药穿肠。嘴里回斥着一种苦涩的感觉,他找不到任何一点理由去形容酒的香甜。
还未喝下第二杯,男孩就沉沉的倒在了桌子上。
所幸男孩的酒德还是不错,只是一个劲的自言自语。
“归乡……归乡……归……乡。”
不知道是不是男孩想家了?
陕西两兄弟(舍友)一人一边扶着男孩下楼。也许是醉的太深了,他的腿脚没有了什么力,几度差点倒栽下去。
因为男孩的关系,老板也只是象征性的收了两百块钱,还送了一些饮料给他们。
外面依旧亮堂,走出小巷。
吵吵嚷嚷的人群,摇摇晃晃的男孩,错乱感的叠加让他迷失自我。
王航打开车窗,因为男孩有了作呕的感觉。
好在凉风一直都是解酒的良药,男孩找到了回到现实的道路。
下车后,他们没有着急回到宿舍,而是在操场上漫步,除了男孩一个人坐在计时台上。
他注视着他们的移动,从操场南边开始。南边是一面护网所围起来的墙,墙外紧挨着一排椰子树,其间每隔三棵便是一盏路灯。路灯的头部伸向操场,犹如红杏出墙。
西边,卧着一条漆黑的林间小道,尽头处闪着篮球场的光。
北边,草坪上是排列毫无章法的,参差不齐的树木,唯一的特点是每棵树树后都有一盏灯。夜晚看去,一群铁树开花,光晕与北边公路上的喧扰相得益彰。
东边,是一座寂静的塔,塔的上面附有月光。
环顾一周后,男孩呢喃道:“平凡,孤单,繁华,圣洁。”
“我的志向很小,唯独保护家人的欲望很强。除此其它,别无所求。”他在日记中这样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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