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宇看挤了挤也看不到啥新鲜东西了,也撤了回来:“说的也是。咱学校建在山边,这周围全是树啊山的,随便找个地方埋了也比这强啊!这水里一扔第二天就漂起来了,这不傻吗?”
“弃婴的人傻不傻我不知道,但我觉得一堆人不吃早饭围在这半天挺傻的。”我看了看这湖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总感觉这块的风水不太对,但是又看不出哪里不对,只觉得如鲠在喉。可是只观其一隅看不真切,得去高处整体看看才行。
我把孙宇扯下来:“走了,猴子,咱吃饭去吧,大早上的你不饿我可饿了。”大学室友混熟以后,各自的外号是少不了的,孙宇这人精瘦精瘦的,又有些好动,加上姓孙,就得了个外号叫猴子。没来的另一个室友程山还在寝室睡觉,他的外号就简单了,因为体型较胖,大家就叫他胖子。我则是得了个外号叫神棍,原因无非是某天我翻看姥爷留给我的那本自己写的“秘籍”被他们看见了,起哄调侃的。
我带着这本书在身边,一方面是姥爷嘱托的,一方面也是自己从小对这些感兴趣。虽然不再迷信的去当本事学了,但偶尔翻一翻和周围的一些事物“印证”一下,也算是个乐趣。平时室友也会调侃地让我算算这、算算那,我也半真半假的给他们说说。
像猴子就让我帮他算过命数,我算了个“泽风大过”的卦象,诗曰“阳刚过度不寻常,枯木花开水泽床,长就栋材堪受压,自强积极定吉祥。”给他解释道:“得此卦者,身心不安,事不如意,凡事不宜强求,否则大有后悔之,容易犯是非、官非。有力不从心,负担过重之象,多烦恼,要注意防官非及水险。不算是个好卦象。”
猴子本身是不太信这些的,打趣的说我算的肯定不准,揪着个“力不从心”就展开了。说别看他人瘦,肯定比我俩持久。我看他长得瘦就给他安个力不从心的帽子纯属胡说八道。算命的就是这样,其实是察言观色的一门功夫,但我这次可猜错了。我也就一笑了之,说本来也是算的玩笑话,不必当真。
但胖子比他信这些,不知道是不是家里长辈有信这个的。我看他脖子上还系了个保命的符箓。因为我自己身上也戴了条红绳,所以多留意了一下,这符箓不像是个单纯求心安的假货,看起来是以前这行里的真东西。他自己也不主动找我算这些,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有时不管真不真,嘴里一说,听者有心信了,可能也就弄假成真了。他还反过来给我们讲了些古代金口封和山精鬼怪讨人口封的故事。这些我当然也知道,还给他纠正了些错误之处。他听我这些说道,感觉还真有几分信了我的,反而是我给他解释了只是闹着玩的。
吃过饭后,上午是没专业课的。我想了想早上无意间看的湖中风水问题,还是有些在意。想着闲来无事,就去山上登高看看也好,就当爬山锻炼身体了。
我们这个学校有两个校区,老校区在市中心,和几个医院是挨着的,方便医学生过去实习干活。但只有临床专业大三以后的学生才会转过去,新生和非临床专业的学生全都住在新校区。
新校区是几年前刚建成的,位置选的比较偏,建在高速公路出口不远的地方。门口就是上高速的大路,四周全是山,说是建在山里的都不为过。所以平时上课路上甚至还能看见松鼠,寝室里也碰到过“不速之客”闯入。像某次女寝洗澡的时候就游进去一条蛇,叫的隔壁男生宿舍楼都醒了。同时新校区虽然整体规划是挺大的,但不知道是不是经费不够,很多设施都还没落成。这也导致了学生甚至能在学校里爬山、野炊。当然,好坏参半,对一些人来说也算别有一番野趣了。
我现在要爬的这个山,就在我们宿舍楼隔壁。其实也就是个小矮山,但是登上去也足够收眼小半个校区了,至少看清思明湖这块的风水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