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陈元,出生在一个小山村,因为地方偏远有些迷信,我的姥爷在当地是个有名的先生,后来因为科学发展、破除封建迷信的思想,渐渐地他也就不干了。他最后一次干这个还是给我做的法事,在我四岁那年,得了一场大病,去县城里看了医生也不见好。姥爷说这是让邪祟给魇着了,家里就让姥爷给起了一场法事,但起完也没见好转。姥爷便让人找了棵好几百年的大桑树,系了根红绳,取了我的生辰八字烧了埋在树下,这才见好。
事后姥爷交代,说这算是移花接木,让这大树代替我分担了命格上的劫数。但这命格也不能白借,得让我认这棵大树当干爹,逢年过节都得去拜,否则会有反噬。家里因为这病的好转也不敢不信,于是我也就系了根红绳认了棵古树当干爹。
本来在我出生的年代,正是大力破除四旧的时候,这些个东西越来越没人信。大家都在搞经济,搞科学,这套东西没有人肯学,姥爷也本没打算再把这些传下来。但我因为四岁那事,加上从小就和姥爷亲近,也喜欢这些风水阴阳之说,姥爷看我感兴趣,就顺水推舟地教了我些东西。
但我渐渐大了上了学,走出去听到见到的都是学好数理化的唯物主义思想,我渐渐的也不把这些当真。生活中毕竟没有那些神神鬼鬼的事,我也就逐渐不再学这些东西了,只当做传统文化记着了。
到上大学填志愿的时候,家里想让我当医生,我自己呢想考个警察学校。但毕竟没个真正的规划概念,还是舅舅力排众议,给我第一志愿选了个医科大学,把我自己选的那些排在后面,说看天意。谁知道,第一志愿取上了学校,专业分数却不够,得服从调剂录了个心理学专业。这下可让家里傻眼了,心理学这玩意电视上听着玄乎,真到现实里就业,能有啥用啊?但开工没有回头箭,这也没有后悔药能吃,只能收拾了行李去了学校。
开学时,热闹的气氛冲淡了对未来就业的担忧,家里安慰着好好念,说不定将来就有前景了。学校的宿舍是4人间,进去后已经有两人到了,一个有些微胖的叫程山,是山东人为人热情,一进门就帮忙收拾了些行李。另一个叫孙宇是本地人,也打过招呼认识了。不过第四个床位却一直没有人住,后面才知道这人录上以后没来报名,这床位就空在这了。
开学时有个新生大会,几个学生代表在上面慷慨激昂,给大家展望了一下美好的未来。但我们这个专业的学生大部分都是调剂进来的,对此都有些不痛不痒。大家的注意力更多还是放在着青春气息的氛围上,想的是这未来4年里能不能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啥的。我们寝室三人也在台下四处打量,不约而同的大家都把目光放在了同一个女生身上。她坐在第二排,人长的清秀,笑起来也很动人。这个不出意外就是将来的院花了。打听了一下,知道她叫韩雪,是公共管理系的。在医学院学这么个玩意,也算是“同病相怜”。但仅就这么点“共同点”也不足以成为鼓起勇气上去认识的基础,也就只能是远观矣。
再等军训和各大社团、学生会部门招新结束,入学的新鲜劲也就过去了。等专业课上起来后,大家也对这个专业算是认清了,批着外行神秘眼光的一门“统计科学”。将来除了考研留大学或者去当老师外,实在是没什么对口的就业方向。更何况,也实在是没啥有趣的学习内容,于是,我们也更多的开始摆烂了。
这么的混了混,就混到了大二,期间的一些琐事,也实在是不值一提。但到大二4月份的这么一天,却是出了一件大事——学校的思明湖里,发现一具死婴!
4月的清晨,听到传闻的人都早早的来到湖边看热闹。湖边拉起了一条白线,岸边人头攒动,湖中一条小船正在打捞搜索。我和孙宇在一边看着,孙宇探着脖子说道:“你说这医学院的女生就是胆子大,自己怀上以后还自己打掉抛尸,牛哇!”
医学院的某个女学生意外怀孕后,自己动手打胎再弃婴到湖里——这是目前大家八卦猜测的主流方向。以此衍生到对男女主角的猜测,甚至谁谁请假几天没人上学,谁谁平时作风就不好,谁谁肚子看着就不对的初步“嫌疑人”名单都已经出来了。
我看着这动静说:“是不是这么回事还不知道呢,但假如真是这样,这弃婴的女生干嘛要扔湖里,找个地方埋了不是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