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院长赌赢了?”苏问开口问道。
谁知宫羽航突然破口大骂道:“赢?从那以后那个死秃驴便在没有出现过,而我一身的灵力早已经被仙家气息炼化,再也离不开这刀山地狱。”
七贵听的脸颊轻跳,他可没有苏问那般尊师重道的好性子,更是个以貌取人的势力人,此刻的宫羽航在他眼中既不是横院院长,也不是不惑强者,只不过是个被困住的风烛残年的老头子,方才一副豪迈不羁的言谈让人血脉喷张,敢情还是被骗了。
苏问也是不自然的笑了笑,这骗人的手法岂不是与梵天当初一模一样,“那院长之前对七贵?”
“想要离开这鬼地方先要将一身仙家气息洗去,苏承运为你留足了造化,便是你无法同时容纳灵气与仙家气息,只有那个小仆人在,都可保你不死,我说过在他体内既没有灵力,也没有仙家气息,可谓是一个完美的容器。”宫羽航说的很直接,尤其是最后容器二字更是生怕远在一旁的七贵没有听清。
苏问猛然跃下石壁,拔出插在地上的剑,义正言辞的说道:“即便您是院长大人,可有些事最好不要逼我。”
龙有逆鳞触者必死凤有虚颈犯者必亡七贵便是苏问的逆鳞,纵使不是对方的敌手,可若是此刻退步,那他就不是苏问了。
“哈哈,好久没有遇见这么狂妄的小子了,要是我家的小子有你一半的豪气,也不至于总被南追星那个偷儿压过一头,罢了,罢了,既然已经见到你了,要出去只是早晚的事,你且回去告诉李居承莫要忘记了十年之约。”
“院长怎知世间未过十年。”苏问有意套话问道,当年横院毁于李居承之手,这其中究竟有多少猫腻,只有当事人才清楚,而学府能够在五十年前那场浩劫之中独善其身,甚至是乘势而起隐隐有超越凌天宫的迹象,而后一落千丈,若说是为了打消某些人的忌惮,想必对方之前所说的某些人中便有凌天宫的存在。
宫羽航狡黠的一笑,那里看不出苏问的肚子中的花花肠子,却是稍稍提点的说道:“他李居承未死,就还未到十年。”
见对方并不打算继续说下去,苏问也是早有预料,识趣的没有追问,转而问道:“学生还有一问,院长大人知否这一层的主宰何在。”
“你要下去?”宫羽航瞥了瞥嘴说道。
“去见个朋友。”苏问淡然说道,连闯十层地狱只为去见个朋友,这种鬼话也就只有苏问这种脸皮掉在地上都能砸出坑来的人才说的出口。
宫羽航打了个哈欠,本就疲惫的双眼此刻更显倦意,盯着苏问看了许久才开口说道:“是那个被和尚丢到阿鼻去的家伙。”
“正是。”
“劝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且不说你是否有那个本事下去,便是下去了又如何,入了阿鼻之中,任你是谁都无可逃脱。”宫羽航唏嘘说道,脸上的神色无比凝重。
何为阿鼻,阿者言无,鼻者言间,无间有三,为无时间,为无空间,为无量受业报之界,若堕此狱,从初入时,至百千劫,一日一夜,万死万生,生后为死,度死转生,一念极促,此为无间地狱。
“院长去过?”苏问歪着脑袋问道。
“不曾,但我见过。”宫羽航肯定的说道,回想起那日场景便止不住发颤,纵然是在此万年,都好过在阿鼻之中一日。
“眼见未必为实,既然不曾去过,又怎知无人可以离开,不如我也与院长赌一把可好。”苏问突然笑道。
“哦。”宫羽航反倒来了兴趣,愈发觉得眼前的小子那里是个十几岁的少年,更像是个老谋深算的妖怪,“你先说来听听,赌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