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8章:无忧的过去(1 / 2)提灯与长剑首页

躺在庄园侧屋的白歌盯着刻有精美浮雕的奢华天花板,再次感慨起了这个世界的荒诞。

他竟然躺在了他最厌恶的庄园里,至于为何他会对庄园如此反感,就要从多年前的那一天薪辉教会“传火日”说起...

...

“悲伤,好悲伤!这是什么该死的教育。”

穿着洁白长袍一头棕色短发披散双肩的男孩小声的抱怨着。

他叫白歌又称小汤姆,今年9岁,他现在正在赶往小镇内的薪辉教堂,因为按当地宗教的规矩13岁之前的孩子都需要在每天清晨前往教堂祈祷一番后才能开始一天的生活。

而他...却迟到了。

如要问原因,那他绝对会否认这和他昨晚在山上砍柴时因太过深入林子而踩中猎人的捕猎陷阱在树上被倒挂了半天有关。

想到这白歌不由暗自叹息。

如今的情况甚至比曾经当社畜还不如,毕竟起码社畜还能吃饱。

在感慨之余,他已经走到一座尖顶小教堂附近,教堂正门口高大的实木框架上挂着一枚用黄铜和橡木料打造成的长剑提灯相错的象征徽记。

那是独属于薪辉教派的圣徽也是他们所信奉神明的象征而眼前这座小教堂很明显就是白歌此行目的地。

教堂大门敞开着,教堂内坐着一排排跟他如今差不多大的孩子。

眼见教堂内似乎没有人注意到他这个不怎么虔诚的信徒,白歌就准备从教堂侧门偷偷溜进去,毕竟他这种不诚的行为要是被主持祈祷的薪辉神官发现那可绝对算不上什么好事。

溜入教堂环顾一圈,在找到了一个空位后白歌就准备悄咪咪爬过去。

“喂!山姆!你怎么又错过晨祈了!”

白歌还没爬几步一声略显稚嫩的声音就在教堂内响起,声音不大却在一阵齐齐的祷告声中显得格外突兀。

顺着那道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一名穿着绣有提灯与长剑徽记的黑袍男孩,这家伙白歌认识他叫“康森”是小镇里一名商贩的儿子。

很明显刚刚这家伙把白歌现如今的名字喊错了。

白歌也并没有在意这个小插曲,那声喊话成功惊扰了在教堂前带领祷告的传教人普罗先生。

望向紧皱眉头盯着自己的普罗传道人,白歌也只能强挤出一个难看的微笑当做回应。

...

清晨的鸟儿掠过树梢孩子们依次完成晨祈离开了教堂。

除了一个人。

他叫白歌又称汤姆,他正在教堂的小隔间内忏悔着自己的不诚与懒惰。

但其实他心中正在用前世的语言把某名同龄人骂的体无完肤。

在小隔间内度过大约漫长的十五分钟后,这才终于离开教堂。

环顾四周在没发现那“卖主求荣”的混蛋后白歌张嘴用家乡的语言来问候了一下对方全家。

他刚刚得到了一条极为“神圣”的任务,那就是在明早需要到教堂来当“苦力”。

明天是每年一次的传火日仪式,而在这场仪式中每次都会有一两个幸运儿被选中,来帮薪辉教堂的神官们准备仪式中所会用到的物品。

当然这所谓的幸运儿在白歌眼中就是纯纯的倒霉“苦力”,不仅拿不到钱也不会在仪式中拥有什么特殊待遇,反而还会变成仪式进行中最辛苦的人。

他这一世的父亲是个普通的农夫,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父亲并不是任何一个贵族的农奴也没有租借别人家的田地。

家中一共五口人,小一辈除他之外还有一个妹妹和一个哥哥。

哥哥在村子中的一家作坊当学徒,妹妹刚刚断奶。

老一辈的只剩下他父母了,至于爷爷奶奶这种老人在白歌出生前就已过世了。

家中的田不大但所有人零零碎碎的多干点活,加起来的收入也可以勉强养活一家子。

回到距小镇不远处的家中,脱下身上这套在祈祷才穿的长袍换上另一套日常穿的粗布衣再带上放在厨房门口装着柴刀的箩筐和几块面饼便往村子附近的山林跑去。

顺着山间小道一路快跑上了山,手上的柴刀时不时挥砍,刀光所过之处皆会有一片无辜的绿植倒下。

在山林间奔跑之余,白歌还会顺手折一些植物的嫩芽充饥,毕竟现在才刚刚开春,野菜野果这种东西还没长出来。

白歌也时刻注意着四周的状况很多大型动物在一个冬天的冬眠后现在正出来觅食,还记得去年白歌就不幸在砍柴时遇上过只与熊类似的多毛动物,当时白歌在树上和那家伙耗上了整整一晚才得以幸存。

要不是他父母第二天一早就带着猎户来找他,那他就算没被那家伙吃掉也绝对会活生生冻死在树上。

至今他还记得在后半夜时听到森林里野兽的嚎叫后,他真的差点物理意义上吓尿了。

那种体验简直比他上辈子玩过的所有恐怖游戏和看过的是所有恐怖电影加起来还可怕。

只能靠捂住耳朵仰望天空中唯一明亮的月亮才能获得些许心安。

当然除了这种糟心事外也可能会遇上些好事,就比如遇上些被其他动物吃剩下的动物尸体,他就可以捡些尸体上还有价值的东西拿去卖钱,一张皮较为完整的皮毛往往就抵得上他砍一两周柴的收入总和。

随着时间流逝白歌身后背着的箩筐内逐渐被一根根木柴填满。

这些树枝其实还并非柴火,刚砍下的枝干还残留有树木的汁液,并不能直接拿来烧火,起码还要晒上好一段时间。

当太阳爬上头顶,他已经砍满了三箩筐柴,将其中两筐用山林内的藤条绑成两捆。

扛在肩头。

带着三捆柴下了山将一捆柴放到他们家晒柴的院子里,背着另外两筐柴就向着村内的制炭坊走去。

临近炭房白歌就看到了一个年龄和他相仿的男孩,男孩金发碧眼,蹲坐在门口啃着面饼。

对方脸上还沾着些炭灰,看到白歌背着柴火过来眉头顿时皱到了一起。

接着一句白歌听得耳朵都要起茧的话语便再次传入耳中:

“不诚者,你迟早会被定在木桩上烧死。”

他叫“阿修姆”是这家制炭坊主人的儿子,他们一家都是极为虔诚的薪辉教徒,而他更是不得了教堂里的传道人说,他好像有极为纯粹的柴薪,有传承薪辉的潜质,再过几年就会被带去薪辉教会的大教堂,在那会经历一场考验如果通过则会成为薪辉的一名传道人。

当然公布这条喜讯的燃火人克拉,当时可就不是说的这么简洁明了的,那家伙足足哔哔了一个早上,而且说话还极具宗教神学色彩动不动就开始赞美薪辉之火,有种前言不搭后语的美。

反正当时白歌听了半天就听出了一个答案:“阿修姆很烧”

将这个答案翻译成自己家乡的文字后,白歌当时就在脑内将‘骚’和‘烧’进行了谐音替换,一时没控制住直接笑场了...

然后他就和这家伙莫名结下了梁子,也是在那一天之后,阿修姆开始了用语言在精神上‘烧死’白歌的伟大事业。

看着眼前这个皱着眉头的同龄人,白歌为了让这两捆湿柴能卖上好价钱,于是放下柴火,故作镇定的将左手按在心口右手横在胸前做出薪辉教派特有的祈祷手势后朗声道。

“我在此向薪辉之火忏悔自己的不诚,祈愿薪辉将驱散我的迷途,阿修姆为此在此见证。”

见白歌这么说,阿修姆眉头不由皱得更紧了,因为按薪辉教会圣典的条例:

13个燃火纪内,也就是13岁以下的孩子不受罪孽侵染,若其有罪只需诚心忏悔便可得到赦免。

这所谓的燃火纪是薪辉教会对一年的一种称呼,听说那什么永恒圣光教会好像用一光时来称呼一年。

看着皱眉不展的阿修姆,白歌噗嗤一笑,他是觉得阿修姆如今这表情很是有趣,有一种在大马路上突然闹肚子找不到公共厕所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