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就是这样。”江洪森说。一颗表面还沾着水滴的葡萄从果篮中飘起，像人脱衣服般褪去表皮，顺从地进入江洪森的口中。

“明白了。”灵偶江染澈说，“我现在就通知东云方面。”

“不能叫我们那边的人来？”

“不能。一下子出现两个灰盟的好手，东云不可能再卖我们人情了。他们肯定要插手。”

“唔......”江洪森翘起二郎腿，“那就让他们操心吧。说起来，二叔认识他们吗？”

灵偶背过身子，在桌面上开始踱步。“男的我确实认识，是老头子的战友，归正战争时候决裂了，具体的没听他提过。女的不清楚，但前两年听说行月宗的宗主归隐了，现在只有代宗主，是个年轻女性。很可能是她。”

“哦哦哦。”江洪森尝试一口气吃掉三颗葡萄。

“总而言之。”灵偶来了个标准的向右转，呈严厉姿态面向江洪森。“夜梦门的事情，你继续负责，必须拿出结果来。”

“打草惊蛇。我这么一闹，夜梦门的人兴许已经跑到西夷或南启去了说不定。”

“那就抓几个小喽啰回来。他们不可能一个早上就把所有人转移走。要有结果。”

“明白了......”江洪森无奈地看着灵偶断开链接，面朝下栽倒在桌面上。

“我去哪抓呀......”江洪森瘫软在椅子上，“让静缇去抓吧。”

小旅馆大厅。队员们站成一排，正在训话的江德缇猛地打了个喷嚏。

“总而言之。”他擦擦嘴角，“昨晚的事情，还是我们平时的训练不够扎实，吃的苦不够多，处理突发事件的能力太差。”

他突然九十度鞠躬：“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我这个队长领导能力有问题，中了敌人的诱敌之计。十分对不起！”

“江队长，您别这样。”金喜节伸出颤巍巍的手，扶起江静缇，“主要原因还在我们身上，面对大敌居然毫无还手之力，我们才该负主要责任。”众人一一应和。

“静缇啊。”江洪森如老年人般慢吞吞地从二楼走下来，身边还簇拥着数十颗飘浮的葡萄。“你准备好了没？你爸叫咱去抓人，但我困得要死。”

“时刻准备着！”江静缇声音洪亮，“但洪森哥，我看你还是留在这里坐镇，防止歹人又来袭扰村子。我带队员们去就好。”

葡萄们在空中集体画着圈圈。“不。”江洪森沉吟道，“我还是和你们一起。这个村子已经被他们采集过了，再说了，夜梦门白天不会来。”

“灰盟的人不是有可能在附近吗？”一名戴着眼镜的队员姿势标准地举起右手。

江洪森扫了他一眼。后者的个头比旁人高出一大截，身材也很健壮，那眼镜像是刻意装扮成文质彬彬的模样。

“你叫什么？”

“曾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