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鸣声响彻天际。

“草了。”一连串的脏话从南左口中喷涌而出，柏传佩在他身边剧烈地咳嗽着。远处雷电轰击的正中心，两具焦黑的人形物与周围的草地一起猛烈的燃烧。草原上弥漫着浓烈的焦味。

又是傀儡。江洪森冷眼看着地上已与木炭无异的两具人体。是用提前准备好的傀儡进行了移形换位吧。

不急。红色闪电如蜘蛛吐丝般从红龙天灯中蔓延而出，再次围绕在他周围。再试探一下好了。

“聚。”江洪森做了个捏紧的动作。闪电迅速凝聚成球形，闪烁出无法直视的红光。

“打还是跑？”南左问柏传佩。

“有的选吗？”后者反问。

正说话间，闪电球已以舞蹈的姿态游窜而来，一路上被擦过的树木和草地纷纷发黑燃烧。

“算了。”南左的右眼冒出黑色的雾气，“我吃掉。”

雾气猛烈地扩散，将两人包裹。闪电球有那么几秒放慢了速度，但最后还是一无顾返地冲进了黑雾中。仿佛迷失在荒野中的冒险者，从此再没了声响。

“不好！”柏传佩突然抓住南左的胳膊，“起！”

脚底的大地颤抖起来，一个泥土制成的巨人以五体投地的姿势将两人顶在了自己的背部。寒光从地底闪现，数十条一模一样的利剑毫不留情地刺进巨人的泥土之躯，仅差毫厘之距就戳到了两人的脚底。

“这小子，看着也才二十多岁啊。”南左一开口，就有大股黑雾从他口中冒出，显得他声音格外沉闷。“不会把他爷爷的手段都学到手了吧。”

他突然汗毛倒竖，一种熟悉又诡异的感觉从心头而来。是了，那是二十多年前九罪战争的时候，飞老虎就在他身边用了这一招。

他来不及说话，双手剑指，左手点自己，右手点在柏传佩胸口，黑雾将两人彻底吞噬了。

利剑们齐声尖啸，泥土巨人瞬间化作尘埃。无形的声浪撕碎了方圆十几米的一切。即使远在几十米外的大树也拦腰折断，芳草伏地，坚石碎裂。地面上出现一个半球形的深坑。

早已飞高的江洪森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温热的鲜血从他指尖滴落。“还是离得太近了。”

他的感应念力很快再次找到了敌人，但江洪森已经有些疲惫了。“把自己和同伴都彻底雾化了吗？不走运啊。这两人估摸着都是都是当年九罪战争的老人，不然怎么对爷爷传下来的手段应对得这么熟稔。”

“没办法。”他抬起右手，一个墨黑的阵法从掌心处浮现，“那就让这些老东西见见新时代的玩意。”

灌木丛中，柏传佩一把打开南左放在自己胸口的手：“你要放到什么时候啊。”

南左无力地瘫软在地上：“老子救了你一命。”

“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这么难缠啊。”柏如佩感到一阵奇术波动，“他又出招了，好像是新招。”

“你搞定。我得歇会。”南左说话直喘气。

“不行啊你。”柏传佩瞪了他一眼，站起身来，忽然脚下一阵凉意。“水......？”

南左蹭一下从地上弹起来：“黑色的水。快用你的傀儡把我们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