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玉琴又说，“走文艺，还有一条路，那就参军入伍。也可能有点希望。可是，这女孩儿参军，比登天还难。”

“干妈，那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有是有，但是这些学校，它并不是国家或者社会所承认的，也没有什么学历认可。不过，只要是你认真学习这种艺术本事，走向社会被认可就足矣了。从现目前社会的发展情况来看，唯学历将被逐渐抛弃了，是不是有真本领才是混社会的敲门砖。”

“那没有国家认可的学历证明上这东西最终又有什么用呢？”

“老靳，这是只能因人而异了。你有本事，你就吃饭；你没有本事，即使再好的学历，那又有什么用呢？我说的是不是这个理！毕竟咱这闺女就是有了学历，你也不可能让她到体制内来混吧！”

“干妈，我上。”

“老靳，你带着潺潺先回去考虑一下吧！这个学校，我估计一年学费加花销也应当在￥10，000左右。这要是上个三年五年的也得30，000到50，000。”

“爸，我想上。”

“行，她干妈。我们回去商量一下。”

回家的路上。

“爸，我觉得这个学校挺好的。我就是喜欢学本事。”

“嗯。”

“爸，就是现在我考上高中，考上大学。这不也得花很多钱吗？出来就业的时候是不是付出和回报能成正比？也不好说呢。”

“对。”

“干妈刚才不是说了吗！这个学校是一个人民艺术家开办的职业类的中等专业学校。他本身就是国家级的社会名人。我在那里去学本领，上学时就可以跟着他混场子。说不定还能领一些演出费什么的。这本来就是一个稳赚不赔的买卖呀！”

“有道理。”

“爸，假使我以后学成归来，其实是很好找工作的。现在演出市场挺火爆的。经济这个大环境下，生活水平提高了，文艺市场就蓬勃发展起来了。演出的单位无论是国有的还是私营的，人家才不看你的什么学历不学历的，根本不在乎，而是看你的基本功和对生活表演艺术的热爱程度。这些我都具备。”

“谁不说呢！”

“我想着，爸。现在这真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说不定我从此走上了演员这条康庄大道。假使我以后通过努力，多少能成为一个较为出名的演员。也能提携一下我们这个家庭。毕竟就像我五叔靳笃学那样，虽然是考上了上海医科大学，也付出了不少努力，也仅仅只能在一个医院里做一名普通的牙科医生。他的父母和包括你在内的你们兄弟姐妹也指望不上他什么。”

“行，潺潺。你是家里的希望了。我想想办法吧！”

夜里、屋里，孩子们都睡了。

“潺潺，想去沙川学曲艺表演。”靳明慕说。

“你是怎么想的？”

“我这不是找你商量一下吗！”

“这得需要花不多少钱吧？”

“我想现在不是考虑花多少钱的问题，而是上与不上的问题！”

“怎么讲？”

“只要想好了上，就是千难万险，借钱也要把靳天媛送出去。”

“怎么你对两个姑娘的人生规划发生了180度的大转弯。”

“我以前想着虽然靳耐素差一点没有考上重点高中，但当时想她就是考上了，后面的大学还是一道难关。但考虑的更为关键的问题在于不是还有靳乾魄的吗！毕竟想着把钱留给他上学来用，毕竟两个闺女大差不差的嫁出去就可以了。但是现在严峻的问题和事实摆在我们面前，靳乾魄就是废物一个。如果通过把两个闺女培养好，这才能有救靳乾魄的可能。所以我现在就是倾其所有，也得把靳天媛送出去了。假使靳天媛学无所成，那也是一场赌博了。否则，我们连赌博的机会也没有了。你必须要明确的是，我们两个人，现在活着的目的就是让靳乾魄活得更好，活得更开心。我认为我们的奋斗目标应当以靳乾魄为中心，为把靳天媛培养好，把靳耐素打造好为两个基本点。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了。那钱怎么办？”

“钱就必须来借了。你明天去问问你娘家的兄弟姐妹。”

“我不去。”

“为什么不去？”

“因为他们肯定不会借给的。我这以前又不是没借过。我看，你还是问一下你大哥，像你大哥借吧。”

“哎，只有这样。现在事情紧急，我也不再攀你了。”

……

今天是2004年的9月6号。

昨天才刚刚送走了二姑娘靳天媛到沙川市去上学。今天靳明慕就携妻带着靳耐素和靳乾魄踏上了南下的列车。他们打算去闯荡南方的迅兴市。

因为听说那里是一个新型的工业城市，很多外资企业都在那里投资兴厂。不同与中国大陆的广州、深圳、珠海等先头开放的城市，那里听说才刚刚起步。在靳明慕看来，这绝对是一个好的机会。因为，只有百废待兴的前期新型的城市运作，他才能找到存活的机会。

他可以在那里开餐馆，做他的老本行。儿女们也可以在那里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这是再好不过的精打细算了。

……